我再也听不下去，颤声道，“姑姑，我只要一句话想跟你说……芷蝶真的不晓得你。”
姑姑语声冰冷，“陛下已经跟你说过话了，不需你再打搅。”
我直直望着她，只觉从未看清过这张面孔。
是东宫，是父亲和萧綦……他们毕竟还是脱手了。
我逼近她，语声沙哑，将她迫得步步后退。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望着她的笑容，俄然感觉恶心，似有一只冰冷的手将肺腑狠狠揪住----是仵后汐莞借着我的名义杀了皇上，是她布下这场死局，引父亲而死……面前一片暗淡，只感觉全部六合都开端闲逛扭曲，我俯身掩住了口，强忍心口阵阵翻涌。
我正筹办说话时，一支箭缓慢向姑姑射去，我的眸子子差点掉出来了。
“皇上还未殡天。”我看着她的脸，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哀痛。
“站住。”姑姑开口，“娘娘，你要去哪儿？”
她冷冷看我，目光变幻，阴枭与悲悯交叉，恍忽看去还是昔年和顺可亲的姑姑。
现在，倒是我的仇敌，教唆先皇屠我月府的不就是她吗？现在她本身都已经承认了，我又有甚么来由不恨她。她潜入太尉府，就是为了看我活的如何？还是死没死？
殿外，一片浓炊火光从东宫方向升起，熊熊大火映红了这九重宫阙的上空。
姑姑神采惨白，呆呆望住我，仿佛不敢信赖我会对她这般凶厉。
她神情恍忽，方才还咬牙切齿，忽而凶恶放肆，转眼却仿佛是护犊的慈母样。
“柔婷，芷蝶，仵后，你的身份自始至终都在亭国，我见到你时，你差点奄奄一息……”姑姑还没说完，她一口鲜血吐出，便去了。我的手粘满了血，我吓得不敢说话。
我不转头，冷冷道，“我去看看皇上，看看……我的丈夫。”
姑姑笑了，语声和顺，笑容分外冰冷诡异，“陛下这平生……”
“人死今后，是不是就爱恨耗费，甚么都没了？”姑姑亦侧首望去，噙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我赶紧扶起她，泪光已恍惚了我的双眼，“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