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婆子也不客气,轻车熟路地把箱笼里的东西抖落到床上,细心翻检了一遍,一无所获。
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量,蒲桃被打得脸一偏,踉跄了两步,脸颊上像被火舔了一样。她被打了不哭也不闹,将油灯交给那翻检物品的婆子,脸埋没在黑暗中,嘴角渐渐弯起,固结成一个畅快的笑容:“慢着,再看看细心,免得有遗漏。”
“行甚么便利?茅坑才给你行便利,我可没茅坑的襟怀!”季嬷嬷嘴里唧唧哝哝地骂了很多刺耳话,蒲桃只当没闻声,向那两个婆子使了个神采,他们点点头,从她床下拽出几个半新不旧的竹箱笼。
钟荟“啊呀”一声惊呼起来,旋即忿忿道:“没想到她的贼胆还挺大!明日我就去回老太太发落她!”
“对不住,搅了两位嬷嬷的好眠,”蒲桃恭恭敬敬,满含歉意隧道,“小娘子库里丢了几样东西,我奉了小娘子的命来找一找,两位嬷嬷是积年的白叟了,想是与你们没有干系的,我们不过是例行公事,多有获咎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盒子明显是空的!是空的呀!”季嬷嬷不住地点头,抖得像雪地里的鹌鹑,半晌仿佛想起了甚么,也顾不得脚疼了,一瘸一拐冲向一旁看好戏的赵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是你!必然是你!你这贼心烂肺的老婊.子死娼.妇!”
赵轴儿和那两个婆子脸上全都挂着黏答答的笑,另有蒲桃那小娼妇,板着一张脸,活像是纸糊出来烧给死人的童女,可那对招子里也盛满那种黏答答的笑。
人绝望的时候力量也大,赵嬷嬷叫她掐得两眼反白,几乎背过气去,还好那两个婆子上来解了围。
“床铺还没搜过呐!”此中一个婆子说道,倒也不怕获咎人,“这别的屋子可都是翻了个底朝天,啥也没找出来,如何向二娘子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