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贯信奉美人在骨不在皮,不过皮相如果都雅到姜阿豚这般,少那么几根骨头仿佛也无伤风雅了。看来天子并没有眼疾,看姜婕妤兄长的样貌,想必她也是当得起天姿国色的。
至于二娘子,不如三娘子讨喜会来事,可贵见一回还躲躲闪闪的,久而久之便不放在心上了。
姜大郎这才后知后觉地打量起这好久不见的二女儿,感受有些陌生。
“郎君恕罪,”少女螓首低垂,紧紧捏着衣摆,惶恐隧道,“奴婢是管园子的婢子,名叫蒲桃,不知郎君在此,望郎君垂怜......”
不过本日俄然失了兴趣,有那么一顷刻他有些驰念鳗四娘的小蛮腰和阿谁屋前栽着棵歪脖椿树的小院子,或许是处所小,那儿的夜风仿佛也比这大宅院中暖一些。
实在几个后代中就属次女长得最像他,只一双杏眼随了她阿娘陈氏。姜景仁搜肠刮肚一番,竟然想不起来上回细心看她是甚么时候,也不记得比起上回见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想来病了那么久应是瘦了吧。
姜景仁被她看得更加知己不安,找补道:“下回阿耶找更好玩的东西给你。”
姜昙生低着头,作出谦虚受教的模样,究竟上每一团肥肉上都写满了不平,眸子子往中间一斜,心说那也得有好给我学啊。得空还恶狠狠地向二娘子扫去一道眼风。钟荟若无其事地回他一个明丽的笑容。
姜景仁连中衣都未着,一身浅栗色家常软罗单袍,因是来见尊亲,好歹将腰带系紧了些,只暴露胸口处一小片白里透红的肌肤,那红晕一向延长到脖颈和脸颊,一双眼眸雾蒙蒙如轻云蔽月。
姜大郎并不感觉把独一份的薰球偏给三娘子有甚么不对,阿姊让着mm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何况曾氏要做贤妇,好东西向来紧着陈氏的几个孩子,已经叫三女受了很多委曲。
他拉起二娘子的左手,将那香囊放在她摊开的掌心,和顺地说道:“这是阿耶送你的,拿去顽吧。”
“这个就很好了,阿耶送的便是最好的,”钟荟珍而重之翻来覆去地赏识一番,嘴角忍不住一翘,狐狸似地弯弯眼睛,朗声将那香囊上的字念了出来:“今夕已欢别,合会在何时?”
饶是有卫家儿郎珠玉在前,她还是被这便宜阿耶晃了眼。若单论仙颜,能与卫家人平分秋色的,钟荟两世为人还真只见过姜景仁这么一个。
钟荟低头看了眼本身微凸的肚皮,实在没法自欺欺人——这个月阿枣已经替她改了两回腰带了。恐怕连她院子里的芦花肥母鸡阿花都能看出她胖了,可见这姜大郎对他次女有多不上心。原身真是耶不疼娘不爱,钟荟很有些替她不值。
钟荟对这类小孩子之间争宠的把戏全无兴趣,悄悄地站在一旁打量她久仰大名的阿耶。
“你是谁?为何更深半夜在此抽泣?”这似是诘责,但是在姜大郎的舌尖上溜了一圈,就完整走味了,落在故意人的耳朵里的确是□□裸的挑逗。
但是他看着次女用那双肖似亡妻的眼睛饱含等候地望着他,俄然有些心虚起来,不由自主往袖子里摸,仿佛情意够诚就能再摸出个薰球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