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说得没错,确切是用西域上贡的玫瑰蜜膏做的。”那侍女笑答,见她将两枚糕都吃完了,对传膳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便有人又送了一碟子来。
钟荟慎重考虑了下,本身大抵没有勇气再死一次,只能持续和姜明淅做一辈子姊妹,沧桑地捏了捏眉心道:“三mm,你明白本身是来赴花宴的,不是来当五经博士的吧?”
“阿姊如何也还不寝息?”三娘子反问道,“如果无事就早些安设吧,我另有五篇诗未诵完呢。”言下之意就是你这闲人别碍着我做端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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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淅到了这里方知何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乍一看也没甚么燕髀猩唇、玄豹之胎之类的奇怪物,可就是将平常的菜色和食材做得滋味无穷,但是内心越是震惊,面上就越要矜持,因此对二娘子那一惊一乍的行动非常嗤之以鼻,见那侍女反而赞她有见地,不屑地哼了一声,忍不住道:“家姊只知饮食,旁的事皆不上心。”
那圆脸侍女作势要揪那刁钻侍女的耳朵,两人抬高了声音嘻嘻笑着打闹成一团。
“有劳,”钟荟下昼寝了一起,又洗去了一起风尘,此时毫无疲态,换上一件烟色绣山矾花的单衣,丁香色罗裙,在竹灯笼的光晕中更加显得端倪清秀,“本日另有旁的客人到吗?”
“那姜二娘长得可真好,的确像个玉做的小人,”那圆脸侍女又道,“那mm原也生得很美,可到处与自家姊妹争锋,做派实在叫人看不上,对了,方才她还将那蘸豚炙的八和齑当菜吃呢!”
“阿婆那话说的清楚是你,”三娘子实在有些没底气,嘴上犹要逞强,“你自个儿不学无术,不会酬答,就想着在宴会上吃好吃的,又怕我得了人家的赏识,把你比下去,打量我不晓得你那点谨慎思!”
“可不是,”另一名侍女道,“提及来那姜家二娘子的生母原是酤酒的,那三娘子的阿娘倒还沾点世家的边,现在一看,像是颠了个个儿呢。”
钟荟确切只想着在宴会上吃好吃的,但是她自发这欲望非常纯粹和朴拙,并没有甚么羞于见人的,一样三娘子一心想要跻出身家贵女之列,也没甚么见不得人,只不过前一个欲望必定能实现,后一个欲望则必定要落空。
“不然呢,若不是生得好殿下会理睬姜家这类家世?”另一名侍女笑着道,“传闻殿下本来只请了姜二娘一人,没想到买一斤猪肉还饶了八两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