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碗薄皮热馎饦,顾容安的神采更加的粉光致致,头发也擦干了,披垂着头发坐在镜台前,她对梳头的阿二道,“我要去见祖父。”
她用手指抹抹眼泪,“我一个女儿家,那里敢窝藏要犯呢。”她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有点灰溜溜地,“我怕再住几日,又有人来搜院子,以是这才返来了。”
公然立在檐下的小内侍一见顾容安就笑,躬身迎她进殿,“县主返来了,您先坐着,奴婢这就为您通报。”
“不怪安安。”顾衡摸摸乖孙女的头,笑容驯良,“对了,你不在这几日,我总想着你冲的八宝茶,你去为我和你四叔冲一杯茶吧。”
顾容安客气地对小内侍点点头,在小暖阁里坐着,不一会儿满面笑容的李顺就亲身出来接她了,“县主,王爷刚才还念叨你呢,说是雪大了,怕你在普光寺冻着,还让奴婢筹办了衣物给县主送去,哪知县主就来了。”
听了这话顾衡是又气又笑,安安傻乎乎的,竟然还怕丢脸不肯提,果然是个宝贝。
“还是阿二最会梳头,”顾容安照着镜子对劲地笑了,她身上穿蜜合色撒花衫子,鹅黄的湘裙,外头罩着银红团花的阔袖大袄,配这么个头发,特别的明艳。
“祖父,人家才不是马屁精,我说的莫非不是实话,祖父不是最心疼我么?”顾容安轻巧地走畴昔,她挂在腰间的双鱼戏莲禁步也跟着摇摇摆晃地,除了装潢,一点禁步的感化也没起到。
阿二边幅温厚, 长得只是端方, 笑起来却非常温淳,语气里带着打趣的意义。
顾容安神采讪讪地,“我感觉丢脸,才不要提这件事呢。”
顾容安这才笑了,花朵一样活泼素净,“祖父不怪我打了您的人就好啦。”
“我看是的, ”顾容安也笑了,脱了貂袖披风,她走光临窗的榻上歪着, 伸手摸了摸榻上摆着的小方桌, “嗯, 确切是很洁净。”
“县主放心,阿三运营了三个月才是把微尘道姑的传闻传到朱家人的耳朵里,朱家再如何查,也只是偶合。”阿六答道,她俏眼含笑,语气带着高傲。
“县主,奴婢还想多服侍您几年呢,”阿六心中高兴,却有舍不得这么早出嫁,“再说姐姐们都还没有出嫁,我怎好越畴昔。”
他安抚地拍拍顾容安的肩,表白了做主的态度,“为何刚才不说?”
顾容安一瞧那荷包上绣着的并蒂花开,就晓得这个荷包不是王妃的,就是朱玉姿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我也是感觉山里太冷了,就返来了。”顾容安谈笑晏晏,声音娇脆,“还是祖父心疼我!”
顾容安偷眼瞧见顾衡有点想笑的模样,烦恼地顿脚,“我就晓得祖父听了要笑话我,但是那巡检司拿动手令呢,说是奉了王爷的令在搜索要犯,我要看手令,阿谁正使才是拿出来了,却说是四叔叮咛的。”
“是是是,最疼你,”顾衡摇着头无法地笑了。几个孙辈,他确切是最心疼安安,都把她宠得上天了,晋王府里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她忙烦恼地给顾昭昀施礼,“给四叔存候啦,我刚才只顾着跟祖父说话,就没有重视到您。”
“县主,您为何要把微尘道姑送到玉夫人那边?”阿六伎俩谙练地为顾容安捏着肩,不解的问道。她非常不明白县主的筹算,据她从阿三那边得来的动静看,这个从云州而来的微尘道姑非常有些道行的模样,特别在求子上,竟然灵验得很。县主这是要让玉夫人有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