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也顷刻间静音。
“前辈,您……”
“你不必晓得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老者淡淡地说,“但这枚玉简分歧。它驰名字,并且在好久之前,全天下人都晓得它的名字。我是一个罪人,亲手断送了我的师门,可我不能让它随我一同埋没。”
聂猛看着那枚玉简,游移半晌,伸手接过。
统统都结束了。
电闪雷鸣中,聂猛催马来到自家门前,翻身上马,快步踏出院中。
代替她的,是坑底的一小堆灰烬。
老者话音刚落,天空中异象蓦地进级,漏斗状的云层已经有照本色,像一片倒垂在九天之上的暗中深渊,在这深渊的最深处,亮起一片白灼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亮,把玄色的云层映托成铅灰色。
他这才瞥见,就在他胸前尺许远的处所,也是无形护罩的中间点,悄悄漂泊着一册展开的竹简,竹简上有着一行行陈腐的笔墨,收回淡淡光芒。
聂猛心机电转,一撩下摆,就要跪倒在地,口中道:“师父在上,请受――”
聂猛长叹了一口气。
聂猛冲动的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聂猛赶紧走到老者身边站下,往场中看去。
从云层旋涡的中间喷薄而出的雷电光柱,瞬息打在女子身上,将她本已焦黑的身材完整淹没。
“不必远避。上天有好生之德,雷劫的能力虽大,却不会胡乱涉及无辜,只要不踏入雷劫的范围以内,便无大碍。――你且过来,待在我身边。”
老者的声音在聂猛耳边响起。
漫天乌云消逝无踪,顷刻间又是万里晴空,闪现出一碧如洗的瓦蓝,显得洁白而通透。历过刚才惊天动地的九道雷劫,聂家宅院竟并未有任何损毁,只要院子中间的那处半圆形深坑,提示着聂猛,刚才好像末日来临般的气象并非梦境。
“这是甚么?”聂猛吃了一惊。
声音大到极处,也便听不到声音。
统统的闪电都消逝了。
无数藐小电弧从闪电里散逸出来,在他周身啪啪作响,模糊勾画出一个无形圆罩的表面,恰是这无形的圆罩,将他和老者罩住,隐为护持。
六合间,呈现半晌的沉寂。说是半晌,聂猛却感受冗长之极,就仿佛有甚么东西钻进他的脑中,把这一刻冒死拉长,长到令他没法忍耐,只差一步就会断裂的境地,却不管如何也到达不了此岸。
聂猛几近要接受不住,双眼暴突,遍及血丝,身材里被无形的物质充塞,憋闷非常,却又被六合间的无声沉寂紧紧压抑,无从开释,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身材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
一道细细的光柱,自云层中间扯破而出,直落九天。跟着这道光柱的呈现,铅灰色的云层被刹时搅动,一层一层,似缓实快,扭转着向中间会聚而去,像极一团大旋涡。
“没有。雷劫九重,第一重散气,应劫之人若捱受不过,苦聚而得的一口真气便会消逝,今后同凡人无异;第二重毁心,如果对付不来,便要被夺去心识,丧失腐败,今后浑浑噩噩,疯颠平生;第三重才是灭身,身故骨灭,化为灰烬,便是你所说的‘死’。
“净从秽生……”老者缓缓说道,“她身背滔天罪孽,又受十世苦厄,乃是一具至污至秽的躯壳,从这具躯壳当中,将出世出这世上最纯粹的天人之体,不沾因果,不入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