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您的名字都不晓得……”
“眼下才是第一重劫雷,她看上去伤势虽重,却并未身故。何况她乃天佛转世之体,此次所历的乃是佛门独占的因果雷劫,与平常修道者遭受的造化雷劫又不尽不异,这前八重雷劫不脱循环,还是她射中应受的果报,只要第九重雷劫,才会完整了结她的宿世因果,闭幕她的十世苦厄。”
他这才瞥见,就在他胸前尺许远的处所,也是无形护罩的中间点,悄悄漂泊着一册展开的竹简,竹简上有着一行行陈腐的笔墨,收回淡淡光芒。
聂猛胆量虽大,但在这六合异象面前,作为人类的胆魄全无用处,只感到本身的纤细和深深的悚惧,不由咽了口唾沫,哑声道:“前辈,我们……不避开么?”
聂猛惊诧,不明白老者为甚么俄然提及这个。
聂猛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瞥见那株小小的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发展,只是一转眼,两片嫩叶就变成了拳头大小,绿色茎杆的顶端,小小花蕾闪现出淡粉色,越变越大。
一道细细的光柱,自云层中间扯破而出,直落九天。跟着这道光柱的呈现,铅灰色的云层被刹时搅动,一层一层,似缓实快,扭转着向中间会聚而去,像极一团大旋涡。
“这世上,以精神凡胎之身,在如此近的间隔目睹九重雷劫的,你恐怕是第一个。修行不易,大道九重,越往厥后,磨练修行者的常常不是本身修为,而是对六合至道的感悟。本日你面前所见,当铭记在心,朝夕不成或忘,今后天然大有效处。”
代替她的,是坑底的一小堆灰烬。
“少年人,我要送你一件东西。”老者俄然说。
老者的声音在聂猛耳边响起。
“为甚么?”
一向呈现八道天雷,一道强过一道,威势越来越大,却只在女子所处深坑内残虐,并不涉及别处,只是偶尔散逸出一道电弧,未及近身,就消逝在氛围中。院子中间的大坑里,电光越来越盛,到得厥后,女子的身影已经被电光淹没,几近看不见了。
……
老者俄然一个闪身,来到聂猛面前,指尖凝起一点灵光,悄悄点在他的眉间。聂猛只觉一道清冷的气味从眉间中转心底,敏捷化作无数道细流,顺着满身经脉流转到四肢百骸,烦躁憋闷的感受敏捷减退,神态规复腐败。
“前辈……这,我不能收。”
六合间只剩下一片刺眼白光。
这一刻,聂大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他还是复苏的,可他地点的天下倒是一片虚无,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就连脚下踏着的,也不再是坚固的大地,而是一片渺渺虚空。他仿佛漂泊在一片无垠的广漠空间,无所觉、无所见、无所知、无统统。
陆连续续,又有几道天雷来临,那女子似是全无所觉,除了天雷加身时一阵狠恶的痉挛外,再无别的反应。她的衣物已经片片破裂,暴露的肌肤尽皆焦黑,氛围中充满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焦臭味。
一老一少,不再说话,悄悄地站在院中,看着雷劫最后一点余威完整消逝。
漫天乌云消逝无踪,顷刻间又是万里晴空,闪现出一碧如洗的瓦蓝,显得洁白而通透。历过刚才惊天动地的九道雷劫,聂家宅院竟并未有任何损毁,只要院子中间的那处半圆形深坑,提示着聂猛,刚才好像末日来临般的气象并非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