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游学。”楚言归看着姜言意说完了后半句。
楚老夫人道情算是刚烈的，但死了小女儿，最有本领的三儿子又还在疆场，得知楚言归要出去历练游学，必定是不会同意的。
家里那一窝小猫也全长大了，墙头的南瓜叶旁，屋檐上，柱子边，到处都能看到眯着眼睛打盹儿的猫。
姜言意赶紧笑着说：“你方才那神情语气，才让我觉着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趁着西州城现在还安稳，自是能囤多少药材就囤多少。
怎料左等右等都不见安少夫人归去, 他独一能想到的, 大略就是安少夫人在生他的气, 毕竟她孕期受了委曲, 本身却半点未曾发觉。
恰好腐败将近，他便以接安少夫人归去祭拜先祖为由，亲身找了过来。
姜言意摇了点头，“安将军是个护妻的，我到不担忧芸娘。”
楚言归腔调安静而舒缓，在他那张长开后更显清雅漂亮的面孔上，已能看出几分由书香纸墨温养出的淡然气度，但那双墨玉般的瞳孔里，仿佛又藏着东西，幽深、隐蔽，叫人不敢窥测。
短期内都城是回不去了，没体例去先祖坟前墓祭，便只在新修的祠堂停止了祭奠。
“祖母那边就劳烦阿姐帮我坦白一二，说我外出肄业去了便是。”
她神情有点呆，像是没反应过来如许一个不食人间炊火的才女竟然也会开打趣。
谢初霁是大才女，她祖父又是同陆临远父亲齐名的当世大儒，有她做书院的活招牌，情愿送女儿上学的人家越来越多。志愿前来当夫子的才子也远远超越了书院招收夫子的人数。
她叹了口气问：“再过不久商队也该到达西州了吧？”
安家开了一家西州最大的药堂, 在收买药材上人脉自是比别处广些, 这差事落到了安家头上，安永元半点不敢草率。
明显一向都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姜言意还是感觉这个少年的生长之快，让她都有些陌生了，她考虑半晌后道：“你一心肄业，阿姐自是不会拦你，只不过现在世道正乱着……”
“先生身上有四门学问，出世学、术学、游学、兵学。我笨拙得紧，独占术学可令先生对劲，先生说我所见太少，所念过于固执，不若出去游历一番，见见人生百态，等晓得何谓‘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出世学和游学便算学成了。”①
腐败吃青团的传统在姜言意本来糊口的天下发源于盛唐，油绿如玉的艾草糯米团子，超越了千百年的工夫，在祖祖辈辈手中一代代传承下来，自有它的魅力在内里。
楚言归腿脚不便，他拜完后，姜言意帮他把香插到姜夫人排位前。
姜言意应了声，推着楚言归分开楚老夫人的房间往祠堂去。
姜言意愣了一会儿，才道：“游学？”
畴前不怕孤单的一小我，现在竟也有些怕孤傲了。
粮草，药材，都是兵戈时关乎性命的东西。
她扭头看窗外时，重视到一旁的绣架上搭了一方红巾，上面另有绣了一半的戏水鸳鸯图样。
霍蒹葭之前跟着她爹跑镖时，大宣朝大多数处所都去过，就是还没出过关，她道：“我爹说，西出阳关三月三，重归故里玄月九。这一出关，没几个月怕是回不来，不过西州城就在关隘，杨叔他们又有熟人带路，应当能早些返来。”
姜言意道：“我为了跑买卖常常在外边，没能在您膝下尽孝，做些点心贡献祖母罢了，可不是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