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思来想去也只要这个来由了,便抛下心机,自回房中安息。
阮老太问:“听峰儿说,你们家老爷未在金陵,不知在那边高就?”
凌妆总觉这对母子做派变态,一顿饭在满腹苦衷顶用完。
阮岳又看了凌妆一眼,含笑道别退下。
不知不觉间,天将晌午,阮老太再三留饭,连氏推让不过,便应了。
非论如何说,阮老太都比徐夫人客气热忱上很多,交友了也不是好事,凌家母女打叠起精力与她谈笑,氛围非常和谐。
几日午后,苏锦鸿到府上拜访,说是寻到了朝奉和太医世家的人。
“那你也别喊我甚么四嫂子了,我娘家名儿叫玉凤,你直接唤我玉凤姐或姐姐都比四嫂子好。”
阮老太叫人偏厅摆饭,正说话间,听得帘外丫环报:“大爷下朝返来啦!”
阮老太午后需憩息,连氏告别,她也不再留,仍命罗氏相送。
连氏道:“也许少年时跟着阮老夫人也是吃过苦的,故此待人驯良。”
凌妆见叶氏说得自嘲风趣,不由发笑:“四嫂子真是个明快人,如果你喜好,今后常来透气。”
连氏好轻易平静下来,挤出笑道:“本来算命的说阿眉早许人家不好,故而至今没说亲,荀儿尚小,还未替他筹措。”
阮岳萧洒地长身而起,温声笑道:“夫人是长辈,除却拜天子与上官,长辈也是礼节中当拜的,有何受不起之说?”
提起阮岳,明显说到点子上,阮老太神态间非常对劲,却又叹道:“夫人不知,我夫君暮年就撇下我们去了,我一介妇人拉扯两个儿子,差点保不住族产,幸亏岳儿争气,十几岁就中了进士,万岁爷殿试钦点的状元,这才重振了门楣。”
“听我那小媳妇说,大女人好似十八了吧,实在不小了,夫人切莫迟误女儿的芳华。”
阮老太听后仿佛非常对劲,点头道:“皇太孙殿下资质英纵,开疆扩土,我朝的边境现在可说无垠,去狄国鸿沟,没个一两年恐是难以回转,家中便都是夫人劳累罢?”
走神半晌,她们已将话题扯到打马吊上。
叶氏看了眼,略有些不美意义:“我是个乡巴佬,向来喝不得茶,喝完见天睡不着觉,快叫人替我换白水来。”
连呈显和连韬前去欢迎,凌妆也不好过分于抛头露面,再说对苏阮两家的迷惑很多,便差丫环去请陈四奶奶。
他身上朝服未换,连氏哪敢受四品官的大礼,从速侧身避过,口里责备:“老郡君,这可折煞小妇人了,公子是拜天子的人,怎好向妾身下拜,快快起来。”
而后阮家又回了礼来,比拟起凌家送的,只重不轻。
连氏一滞,刹时慌乱起来,凌妆忙接过话头:“客岁西域狄国降服,边疆新开了榷市,朝廷张贴书记让百姓去旺市、移居,我爹就带了商队前去,也许能为国着力。”
一时手上也没得便的见面礼,更不知有没有脸面给,弄到手足无措。
阮老太笑道:“你眼睛只瞧得见天仙似的mm,却不见隔壁凌家太太在坐么?快去赔罪。”
他的目光早锁定了凌妆,里头一片清澈,一边又拱手道:“未知哪家mm在此做客,亭华冒昧,多有获咎。”
凌妆也与她通了名字,这才叫了声:“凤姐姐。”
连氏天然也是极恋慕的:“如果凌家祖坟冒青烟,叫荀儿有公子的一半出息,我也足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