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个架式，本来还想算了的，现在不说倒是不可了，只好笑道：“我想问你件事情。”我做了个请他坐下的手势，然后又笑请四阿哥坐，“绝非顾虑四王爷，只是刚才不知如何启口，以是有些踌躇。”
因为脚上的伤，我行动不便，统统都依靠玉檀。玉檀每日替我拢好暖炉，吃用安排安妥，才去忙本身的事情。
玉檀笑嘻嘻地冲我做了个鬼脸，替我盛了一碗牛骨汤，“喝这个吧。”
十三阿哥站起，举步而行：“走吧。”
十三阿哥忽地一笑，上前几步说：“十四弟，你们这是唱得哪出戏呀？豪情我们来得倒是不巧了。”
我掩嘴而笑，本来也有让十三阿哥想溜的事情呢。十三阿哥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问吧，不就那么点子事情吗？也值得你们揪着我不放？”
我拿袖子胡乱抹干眼泪，难堪地看了十三阿哥一眼，扶着榻沿，想站起来存候。十三阿哥笑道：“腿不便利，免了。”
他冷哼了一声，说：“我算老几？今儿我们就把话说分了然。你如有理，我们再说，你若反正说不出个理来，我倒是要让你好好复苏一下，看看我能不能管你的事情。”
他和四阿哥都站定，静待我下文，我难堪地蹙蹙眉头，一时不知从何提及，再加上四阿哥在一旁，更是不好开口。
四阿哥问：“脚规复得可好？”
我强打起精力，向他感激一笑，说：“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时争论罢了，你也晓得的，我们俩个自小吵惯了的，转头就好了。”
侧坐在榻上，头靠着垫子，正自发楞。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我惊得一下坐起，瞥见十四阿哥正满脸寒冰地立在门口。他盯着我，一步步走近，我暗叹了口气，又靠归去，目光无认识地看着空中。
四阿哥听后，看着十三阿哥说：“回吧。”
她把杯盘在炕上的几案上摆好，又往熏炉中添了一小把百合香。两人半靠着软垫，自吃自饮起来。过了半晌，我还是没有忍住，假装不经意地问：“我姐姐可进宫了？”
我俯了俯身子，回道：“太医说伤着了筋骨，倒是没有大碍，只需耗些时候渐渐养。”
我是三分的伤，七分的心懒，一点都不想动，能纹丝不动地一坐整日，谛视着熏炉的缭缭烟气；也能盯着书一看就半天，却一页未翻；常常提笔想练字，却只顾着磨墨，待发觉时，看着满满的一砚台墨，又无任何心境提笔了。
十三阿哥截道：“你这么个明白人如何也提及胡涂话了？她就是个天仙，若不对我的心，又何必多说！”
我端起酒，一仰脖子，狠狠地灌了下去，又有些呛着，侧着身子低声咳嗽起来。
四阿哥随他起家而出，我忙俯了身子恭送。四阿哥出门后，回身替我把门掩上，一面说：“虽不是大病，可自个上点心，伤筋动骨最忌落了病根。”我刚想昂首说谢，门已合上。
外感风寒，是那日还是厥后呢？他在雪里冻着了吗？严峻吗？
我听后，顺水推舟，坐于榻上向四阿哥躬着身子请了个安：“四王爷吉利，十三阿哥吉利。奴婢行动不便，不能给两位爷奉茶，请两位爷多包涵。”
他问：“她和你挑了然？”
我怔怔出了一会子神，心中酸疼，眼中又泛出泪意来，忙背转了身子吃紧抹干。十三阿哥叹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