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皇号称人间极剑,对他而言的“山腰”,换在别人眼中倒是高高在上遥不成及的颠峰。虽只是未走尽的剑意,想要盖过它,天下间也无多少人能做到。
杜如诲道:“越苍穹此番前来,动机不明,看来是有摸索之意,师兄且莫急着脱手,等别人来尝尝真假。”
越苍穹道:“你想自取其辱我天然不会拦你,,但流霞神功很有独到之处,你若本日在联上留不下一个墨点,怕今后便没法再修炼此功了,便将流霞神功秘笈留下交我赠送别人吧。”
越苍穹和司马承祯皆是天道派门魁首人物,过往虽打过交道,却也未曾听闻与有何深深友情,上清派之人此时见越苍穹这般吊丧,心中也不由起了疑窦。
“妙手腕!”在场不乏妙手,见此景象顿时数声喝采声响起,人群中应飞扬也看出门道,暗自震惊。那纸联背后并无涂上浆糊,能丝丝符合的紧贴在房柱上,是因为这两联纸将房柱压得微微凸起,借以嵌在房柱上。
越苍穹说着,拍了鼓掌,便有一个身着金袍的弟子捧着一黑木托盘上前,托盘上还叠放了两条长纸。而越苍穹袖袍一挥,两条纸联如长蛇普通腾身而起,飞纵而出,竟是自行贴到两侧房柱之上。
应飞扬心中道:“以我功力,将纸立起,以纸的边沿嵌入柱子之上或许能做到,但这剑皇竟能轻描淡写间,将平放开来的纸压入柱子中,这难了何止百倍,剑皇之名,果非平常得来。”
越苍穹瞥他一眼,反问道:“那你他杀当场,血溅此地,就不是惊扰司马真人亡魂了吗?”孙长机当场哑然,如有所思,不知如何回应。很久才道:“我自幼便奉养师尊,后有归入他门下,受其教诲,现在师尊仙逝,我自当陪侍而去,以报其大恩,猜想师尊也不会见怪。”
李含光欲将越苍穹引退席间,越苍穹却道:“莫急,本座还写了副挽联,聊表哀思之情,且容我奉上。”
更可贵的是,自第一字肇端,剑意就是一字一个爬升,每一字都是凌厉至极,但下一字却又将前一字比下去,到却在最后一字时又高耸的停止。便如攀登泰山的气象,初看削壁干仞,觉得已到顶点,及至翻到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层层拔高。
鱼伯符面色一变,道:“我这流霞神功,竟也入得剑皇法眼,不过剑皇这般说讨就讨,未免太太等闲。”
“是了,摧辱我的那些人虽死,但黑教仍未灭尽,昔年因陪侍师尊未能寻黑教报仇,现在师尊已仙逝,我若不能肃除黑教之人,岂不白费师尊传授的修为?”一个动机想通,孙长机豁然开畅,向越苍穹道:“剑皇前辈指教的是,贫道还尽恩仇,此身得自在后,再跟随师尊而去不迟。”孙长机脾气乖张,能称越苍穹一声前辈,已足见心中感激,随后解下身上道袍,道:“恩师已死,孙长机自此与上清派再无干系,在场诸位若仍有孙某旧仇,也万莫寻错了处所。”说罢,袍子一甩,人则回身而去。
越苍穹横眼打量他一下,道:“你是蓬莱瑶池飞云岛的?嗯,不过四十,流霞神功就练到第三层青霞之境也算不错,不过既然没到第四重的紫霞之境,劝你不必自取其辱呢。”此语一出,鱼伯符当即面色一变,越苍穹不太轻扫一眼,便道出了他的来厉,年事,所修功法和境地,这份见地,委实让贰心惊。但对方言辞轻视,倒是令他暗恼。不消呛道:“剑皇既然故意出题考较,又何妨让我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