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说着,数鬼丫环鱼贯而出,皆端着一盘素菜。鬼隗袅袅落座道:“请仙长用素斋。”常澈随便填塞数口,既食饱道:“请施主带路。”隗隗道:“请再添点。”常澈道:“赶路要紧。”
间有一人,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风华绝代,前导水龙后从鱼。提一杆蟠龙滚金枪,枪身雕有龙鳞云纹,威猛绝伦,自是那白石郎了。他瞧到隗隗,泪眼盈盈,忍痛喝道:“哪来的贼妖,敢到白石溪猖獗。”隗隗瞧他翻脸无情,哀思欲绝,含泪道:“白石郎,你怎能如此无情。”白石郎道:“隗隗,我朴拙待你,哪想你窜通孽龙害我,使我每日遭雷燃烧,苦不堪言啊!”隗隗娇躯颤抖,瘫软溪滩道:“你怎能如此想我,瞧你遭罚,我心如刀绞、痛入骨髓。”
聂慎满心迷惑,瞧着天空中的雷电垂垂崩溃,瞬息间天高清爽,风轻云淡,仿佛方才的统统都没有产生。常澈指间燃烧着一朵朵青莲,朝着九龙一挥衣袖,一股清风掠过,白石郎如遭雷击,猛地后退数步。
琉璃青莲盏的雷火乃有天赋一气,哪是凡水能灭的。眼瞧雷火顺水势烧到掐丝珐琅盒,白石郎紧紧咬牙,取出一金灿灿的铃铛朝空一祭,瞧得金铃内呼呼乱响,刮出一阵阵的黑风,将五彩雷火都吹熄了。
白石郎笑喝道:“小贼,汝哪知我的手腕,我这曜变九龙金铃乃是灵宝,哪是你能够废除的,瞧我宝贝。”话音刚落,瞧得曜变九龙铃响得越来越短长,黑风愈来愈大,扭转成九条龙朝常澈咬来。
一顷刻间,常澈踏进散仙,法象境,黑风消逝,瞧常澈脚踏青莲,浴着天光,暗香阵阵,闻则沁民气扉,得清净心。常澈道:“借使千百劫,所功课不亡,人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白石郎你该有此劫,何故累她害你,所谓: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人缘,经百千劫,常在存亡。汝爱吾心,吾怜汝色,以是人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循环不息,何时能了。”
常澈同九龙相争数百回合,瞧得倦鸟归林,夕照西斜。黑风内青光闪闪,忽地天昏地暗,一道道雷电堆积,朝着常澈劈来。白石郎舒展眉头,喝道:“咦,莫非是雷劫,临阵冲破,将成散仙,纵如此,也非我白石郎的敌手。”
常澈瞧着她,暴露慈爱的神情,回道:“傻孩子,善因善果、恶因恶果。我观你因果,因你造诸多恶因,果业未完,倘修行自是灾害重重。正值佛祖入灭,魔道横行,又轻易受天魔勾引,遂欲遣你回家,享一世的繁华,想来都是为师的错。”
常澈既不慌,也不忙。将琉璃青莲盏一祭,喷出缕缕青烟,燃着五彩雷火。白石郎笑道:“小贼,水能克火,我瞧你是找死。”瞧得五彩雷火方才打仗诸兵刃,烟雾阵阵,水霭沉沉,烧得波浪滚烫,化为缕缕青烟。
聂慎嘻嘻笑道:“哪能是徒弟的错,纵是徒弟的错,徒儿也不怪您。”常澈道:“统统有情众生都具有如来聪明,因妄图倒置固执而不证得;若离妄图,统统智、天然智、无碍智则得现前。”聂慎甜甜笑道:“只要能陪到徒弟您的身边,徒儿必然会好好修行的。”
常澈将剑丸、青莲盏一收,取出一根晶莹剔透的树枝,瞧得树枝荧光闪闪,常澈纵身一跃,跳到黑风内,同着耀变九龙恶斗。瞧那恶龙好不短长,喷出风、烟、火、水等九类神通,常澈一时候拿他没辙,白石郎喝道:“无知小辈,我白石郎乃是大溪水神,戋戋一凝脉境的地盘,任你有百般的手腕,哪能是我的敌手,速速投降,饶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