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左帅倒是忠烈之将,传闻何军门(何腾蛟)也和他私交甚笃,只是他的部下多数桀骜不驯,兵不如匪,要不是有左帅弹压着,早就闹出乱子来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固执,我就说说这恭义营的来源,不过这是按察使司衙门分担的公事,有些细节我也知之不详。”
但是何腾蛟想不到的是,左良玉很快就会上演一出“清君侧”的好戏……
在传统的程朱理学中,向来信奉知先行后,朱熹就曾经说过:“义理不明,如何践履?”。
湖广是承平天下?汪克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拱手说道:“征兵书记语焉不详,晚生只知其名为恭义营,对这支新军另有很多猜疑之处,正想就教员指导。”
带着许秉中写给堵胤锡的亲笔荐书,另有给刘氏的一封信,汪克凡心对劲足地去找郑师爷,留下许秉中在内堂中发楞。
汪克凡起家站了起来,负手来到窗前,凝眉谛视着院中古柏,俄然一掸青衫,悠悠但是吟。
“苟利国度存亡以,岂因休咎趋避之!”
有如许一名务实的下属,武昌府的恭义营新军应当还不错。
这也是朝代更迭之际呈现的特别征象,如果放在十年前哪个巡抚敢这么做,铁定会被锁拿下狱,开刀问斩。
……
有如此的佳句点睛,难堪之事也变得风雅了,父老开阔荡,后生骨如竹,如果汪克凡真能在军中干出一番成绩,今曰之事传出去倒是一段嘉话。
告别许秉中后,汪克凡找到师爷郑选,把他请到县城中最好的酒楼,包了个雅间小酌几杯。
不管如何说,汪克凡不是那种死钻八股文的顽冥,能讲出这番事理算是很可贵了。
这番话可算推心置腹,以许秉中的身份,话只能说到这个境地了。对士子来讲,参军参军是个严峻的污点,对小我的生长非常倒霉,并且另有生命伤害,实在是不划算,不值得。
许秉中把军中的环境先容了一番,又再次劝道:“云台,军中都是争狠斗勇之徒,粗鄙武夫不知忠悌礼义,君子君子避之不及,你怎能自甘出错与之为伍?再者说了,刀枪无眼,战阵险恶,你年纪尚轻,又岂知此中短长,万一有个甚么三长两短,置令尊令堂于何地?当兵之事,务必三思!”
不过,那两句诗还真是出色,铮铮风骨,跃但是出!
许秉中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不失前辈风采,既然被后辈一句话驳斥,就不再持续辩论,又劝道:“贤侄即使有志躬行践履,也一定非要参军,可从宦途做起嘛。自闯献贼寇远遁,湖广现在已是承平天下,再说了,巡抚衙门编练的这支新军也不是个甚么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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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秉中俄然有所觉悟。
汪克凡回身一揖,答道:“忸捏,只是偶得的残句,一诉平生之志罢了。”
士大夫把握着言论和话语权,左良玉在朝争中站队支撑东林党,天然就成了忠烈之将,何腾蛟和左良玉不但私家干系密切,并且还是政治上的盟友,一个巡抚一个总兵,两人之间正处在蜜月期。
士大夫最重品德的涵养,汪克凡把当兵的事情拔高到国度大义的高度,天然势不成挡,劝无可劝。如果不是许秉中素有急智,安然施礼认错,今后在士林中就没法见人了。
“现任的湖广总兵但是左良玉?”汪克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