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地之时,张齐元明显没有重视到大帐里众将脸上的一阵暗笑,跟着问道:“啊对,你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大队人马进城以后,紧随厥后的一支约莫五百来人的飞齐军步队,骑着马由崇明门奔驰入京,与前队分歧的是,他们大家手中握有一把短刀,随身没有弓箭,领头的将官骑一匹青玄色的高头大马,头缠灰巾也未着铠甲,此人恰是杜恺。
皇城的东北边,有座寺院,名唤皇觉寺,是大津朝的皇家寺院,大战前,乾圣天子就让寺中和尚散往南边避祸去了。因而众将与张齐元同往皇觉寺安设。
宋金德急了,大声说道:“哎呀,烫着啦!快!”
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如蒙大帅不弃,末将愿竭力为之。”
张齐元听来很有事理,刚要应允,宋金德抢先一步喝道:“胡说,我等岂是山贼匪贼,进了城来必先行安抚百姓,怎可劫夺扰民?如若这般,都城百姓将如何对待我飞齐军,如何对待我主。”说着转向张大帅接着说:“大王,切不听信这虎狼之言,现在天下即将大定,大王要行的是霸道,收的是民气,在这天命更迭之际,天下人都在张望我飞齐的一举一动,眼下这王城里虽有遗臣、勋贵,但也有忠奸、贤愚。若拿捏稍有不慎,行事必出偏差,到当时岂不叫天下士子寒心?”
“卿可辨识忠奸否?”
“大帅可知这大兴城内遍是前朝的遗臣、勋贵,其家财万贯者不在少数,大帅何不取之以资军饷?”
张齐元一想:“嗯,对,也有事理。”内心暗骂道:奶奶的,这当个天子还要这么费事,哪有疆场厮杀来得痛快!
“末将觉得雄师进城后,筹饷是第一要务!”杜恺稍稍进步了些调子说道。
“大王......”宋金德还想再辩论几句,张齐元却有些不耐烦了,忙打断他:“好啦好啦,明日雄师进城诸事,还烦犒智囊细心查点。散帐!”
张大帅想了想说道:“好!寡人封你为右军中郎将,明日你领五百军士随寡人进城筹饷。”
此时,只听得宋金德在顿时一声咳嗽,张齐元顿时心领神会,他立即上马,一扑通跪了下去,大声嚎啕起来:“皇上啊,皇上,臣来晚了,臣来晚了,臣此来为的是匡君辅国,而并非觊觎天下,世人皆误臣是背叛奸邪之人,皇上啊,皇上,今大行而去,叫臣如何自辩呀?”
“有事理,那卿可有体例?”
“汝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宋金德俄然进步音量厉声喝道。
飞齐军在元帅张齐元的带领下,终究进了大兴城。
张齐元仿佛并不睬会,接着哭道:“呜呼我主,神文圣武,励精图治,固御恢疆,却为奸臣所害,突遭不测,吾当如何自处啊。”哭着哭着竟摆脱开宋金德的手,一头扑进了这宫城的灰烬当中,身子压在余灰中,四肢在地上乱抓,嘴里还不忘失声怪叫。这凸起其来的演出,让在他身后目睹这统统的将校们,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世民气想:不该该呀,如何了这是,不是说进城分金银,共扶大王即位当天子的吗?如何哭上了?
昨夜,杜恺带着刘延如的首级来到了飞齐中军大帐,在逃出大兴城的一起上,他几次奉告本身,现在本身是个降将,而投降并不完整为了求生。以是,当他双膝跪地两手颤抖的向张齐元托起刘延如的头颅时,只能深埋着脸颊,咬牙强忍着随时都会夺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