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朝士子都说,天子忘我……”
思路扫过一圈,康熙将预定为替罪羊的满大人也找了出来,那就是户部满尚书穆和伦了。
夏季的傍晚,在加上炉窑的高温,关凤生只觉一身湿漉漉的,像是脑筋也融了,含混糊好像升天。
李光地心中一叹,皇上你何必再问,当初本是噶礼贪腐案,却被你开口说成是噶张互参案,调子早就定下,却还要臣子周旋着护住你的面子,这事都做了,还那里来的面子……
这话模棱两可,可康熙话里的那丝怨怒,明显应当朝某一个大逆不道的方向了解。
(第一卷终)
他随便地说着,手也随便地抚着书案后那座紫檀木云纹龙椅的靠背。
“老天爷!这色彩可真没见过,莫非是……钢!?”
康熙点头。
矿场里,吃紧赶来的李肆也顾不得一身是汗,径直挤到世人围着的一座浅窑前,这座小小浅窑是新搭起来的,一样用上了蓄热室,虚虚翻开的窑门里,是一个由新砖搭起来的小池子,池子里正翻滚着炽白的液体,那是铁水……不……钢水……
李光地顺势离了那让他老骨头悬得非常不舒畅的小凳,跪伏在地。
想到这,康熙微微皱眉,此事他们君臣早有默契,刚才他口里谈此事,心在想另一事,李光地却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姿势,全无之前的剔透工致,看模样已推测召他来是所为何事。
是 由】.
“李相!”
“刚把起居注修好,筹办去昭仁殿侯着给皇上讲书。”
李肆看向关凤生关叔,你相不,我能变出黄金?”
噶礼贪渎,进而引得江南宦海满汉对峙,他本一心回护噶礼这个乳,却也在衡量的措置,会不会让这满汉一家的灯号再多上一个大洞,让暗潮涉及到了朝堂之上。李光地的建议很老辣,让他再派满臣去查。满臣天然更要回护噶礼,比张鹏翮这个汉臣的议定更加激进,会惹得群情更加激愤。这时候他康熙站出来,将这议定朝回带上一步,既保全了噶礼,也会彰显满汉一家,秉公持正的用心。在汉臣看来,心气也算平了一截,再难逼他严惩噶礼,此事就此抹平。
在他下方,白须白辫的李光地正虚虚坐在小凳上,手握茶杯,像是在深思。听到这话,拧着眼角,朝康熙身前的书案瞄去,数了数已用朱笔御批过的奏折数量,已然明白康熙是对何事发了感慨。
李光地已是一身的汗,用衣袖蹭了蹭额头,从速顺着这个话头应对下去。
“不必去了,明天皇上……”
“哦,衡臣啊,还在南书房忙着?”
“朕本日才知,他身边那群臣子,已经在作南面而拜的筹办了!”
督抚如何措置,大学士虽能,却远不能一言而决,康熙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像李光地来弃取普通,李光地倒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处所督抚请开矿禁,不过是希翼另开财路,本心可非在处所安靖之上。皇上圣心烛照,当知这矿禁一开,遗祸更是远胜于今,两害相权取其轻,臣意一如既往,禁!”
世人都呆住了,黄金?
“恐怕没有听书的心机。”
“四哥儿!四哥儿!成了成了!”
关凤生愁闷地问。
处所督抚求开矿禁,不过是手中财路支拙。开了矿禁,只能让督抚管治,他们想的就是以这管治之权,换得贩子财贿罢了。督抚这心机,倒多不为私心,而是处所用度的确严峻。但若开了这口儿,到时候公私心就难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