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失辉,实在没有人比他更介怀了吧?
慕容凝墨黑的瞳孔快速紧了一紧,她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是要看出那句话里的至心还是冒充。但是阿谁已年过半百的男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的只是波澜不惊和不动声色,淡然地品着汤、夹着菜,偶尔看看慕容凝,像是统统的豪情和情感都被反对在内,深不成测。
宫女们鱼贯出入,桌席上菜品源源不竭地轮换着,而慕容凝只是停着筷子喝着汤。天子见了,也放下筷子,宽和地笑了起来:“凝儿如何不吃了?莫不是嫌这些菜色不好,那再让厨子们做一桌来。”
“我这副模样,还能好到那里去?不过是一日撑过一日。”男人随便的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慕容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掌控住了他的手。
慕容凝脸上的笑容垂垂淡去了,半蹙着眉盯着皇上暖和的笑容,一言不发。
“好,不负皇恩,记得就好。”二十五年的至高皇权,容和帝的话音里早已听不出喜怒哀乐,却仍旧让她心头一跳。
“即便是皇上兵临我未央宫,臣女怎敢有半句牢骚。”
从长乐宫至怜陌轩的阡陌纵横慕容凝皆历历在心。怜陌轩位于宫中的最角落,轩中未曾有一个宫女寺人侍卫,经年累月也罕见人迹。只要门口四时常青的翠竹绿意幽幽,倒是更加衬的轩中清净。
“ 本日感觉气味尚顺,便弹了首《凤舞》,一曲未终怎敢了断。”
她离席跪安,眼角余光只能瞥到明黄皇袍的一角,金线勾绘的金龙张牙舞爪,不怒自威。
“臣女惶恐。未央宫怕是难当此任。”慕容凝干脆地回绝。
“哈哈哈!那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天子开朗地笑着,一口饮尽杯中酒。
【第二节】
天子神采却沉了下去:“如何一段时候未见,倒这般陌生了起来?”
“陛下提点的是,此确切是未央宫分内之职。”
【第一节】
天子瞥了她一眼:“凝儿。锦官卫公开里有所变更,可不是朕的旨意。朕老啦,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但总不能由着他们混闹,净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以是朕此次召你前来,是想让你动手此事。”天子说话的口气还是稀少平常,仿佛不过是唠嗑家常普通随便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