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崔绾绾答得快而果断,“我的端方,人尽皆知。要当真论起来,我也算是买卖场上的人,说出去的话,岂能出尔反尔?即便拯救之恩,也不能失期于人,何况,程公子也不过是举手之恩罢了。”
芳菲阁里,白薇方才用过晚膳,正命仆妇撤桌,见崔绾绾出去,便笑着号召道:“mm来了?但是刚回?我让人再传了晚膳来。”
“崔女人,这身衣裙果然很衬你。”程璟已骑着马晃到马车近前,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高低打量崔绾绾,赞叹衣裳都雅。
“那好,他日我备一份谢礼,差人送至程公子府上。”崔绾绾笑的温婉,说的动听,“本日天气已晚,我还要赶回邀月楼,就此告别。”说完,伸手放下已挂起的车帘。
“女人,你没事吧?”绿茗神采煞白,已扑过来挡在崔绾绾身前。
车夫扬鞭呼喊一声,马车缓缓启程。崔绾绾闻声车外有嘚嘚的马蹄声,似是就在马车前面不远不近的缀着,心知是如何回事,却又无可何如。
“扰了女人清梦,还望包涵。如有机遇,鄙人愿赔女人一个好梦。”稍远处一个清越的男声传来。
回到锦云轩时,天已擦黑,崔绾绾仓促净了手脸,换好衣裳,晚膳也不及用,便抬步赶去芳菲阁。
“公子言重了。”崔绾绾笑的如一朵盛开的花,一脸娇媚娇柔,“程公子富甲天下,又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护花郎君,不知有多少舞优受过你的恩德,我本日也不过是不测,程公子古道热肠,岂能出言索谢?”
名册里有他的画像,崔绾绾看第一眼时便问白薇,世上怎会有如此都雅的男人?是不是画工手笔夸大了?白薇只掩嘴而笑,说是她今后有机遇晤到再说。本日她终究见到本尊,却只感觉画工应当对没能画出他倒置众生的神韵而深感遗憾!
他的名字与头像后,有长达十几页的笔墨陈述,以唐朝行文之简练,白薇还弥补了一些细节。背完长长的记录后,崔绾绾最后对程璟总结出几个关头词:标致,富有,聪明,花心,有故事。
“姐姐,阿谁程璟,当真定了我三年的场次?”崔绾绾独自坐在案几前,也顾不上说别的,就先问道。
先前说话的侍从早已识相的退下。
程璟闻言,眉尖一跳又刹时伸展开,笑道:“鄙人本日出城返来,刚巧遇见崔女人的马吃惊,便脱手相救,女人莫非不道一声谢?”
崔绾绾摆出一个风情万种却未达眼底的笑意,语声柔婉道:“程公子这是想自夸眼力吗?”
崔绾绾听的咬紧牙根,却只能哑忍不语,看着马鞭抽归去,车帘子哗的一声落下,闷声叮咛车夫赶车。
崔绾绾浑身蓄满起床气,一步跨到车门边,甩手打起车帘,也不看来人,冲着车外就没好气道:“有恙!一场好觉没了,还吓得不轻,你说有没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