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在武将中声望极高的聂沛涵、聂沛潇,与文臣之首庄钦正式联手治国。这是文与武的连络,也是南熙百姓最情愿看到的成果。
臣暄也不去戳破鸾夙,只是笑道:“如此也好,我们不必再回烟岚城,能够直接去京州找聂沛涵了。”
“夙夙还是这般悲悯。”臣暄见状笑叹。
“毁了也轮不到我们心疼,聂沛涵会比我们更心疼。”臣暄握着鸾夙的手安抚道。
是以臣暄与鸾夙一进南熙境内,已被人盯上了。只是盯梢之人并无歹意,臣暄便也当作毫不知情,每日里带着鸾夙四周玩耍,直至过了“天授元年”正月才端庄赶路,到了皇城京州。
此时现在,她怕是已然焚成一堆灰烬了吧。
方才分开堆栈时还看不见漫天火光,现在却已烧得如此惨烈,可见火势传播之快。如许的滔天大火,除非天降大雨,不然以人力而为必然是扑不灭的。
程初婷何其聪慧,已立时明白了臣暄的企图,遂仓促与两人告别,上了另一辆马车。
动静传来之时,臣暄与鸾夙已顺利走到幽州地界,即将分开北宣境内。
“来黎都的时候路上花了半年,返程却只要两个月。”鸾夙语中尽是对家国的不舍。
自原氏是诸侯国以来便已建立的序央宫,传承了五百年的序央宫,终是在这一场大火当中毁于一旦。
“那也是聂沛涵该死,莫非千古一帝是好当吗?”臣暄笑着调侃。
臣暄趁着夜色打量宋宇,瞧他一身车夫打扮,像是盘算主张要忠心跟随,动容之余不由拒道:“你的主子已死,你早已自在了。”
臣暄了解她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也能猜到她燃烧序央宫的动因。但出于对上一辈恩仇的放心,也出于对鸾夙的垂怜,臣暄决定保持沉默,将火烧序央宫的内幕永久对鸾夙坦白下去。
“圣上在宫中坐镇,已调集了大臣们商乞援火之法。此事一出,恐怕明日黎都便会乱成一片,趁眼下你们身份尚未透露,快些出城吧!”程初婷边说边将一块令牌递给臣暄,弥补道:“这也是圣上的意义。”
“铁石心肠!”鸾夙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宫殿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让聂沛涵去费脑筋吧!”程初婷最后撩起车帘时,听到了臣暄如许一句话。她慎重地点了点头,叮嘱车夫调头返回序央宫。
臣暄并不否定这四字评价。畴前他只对亲人、朋友和女人仁慈,对仇敌毫不手软;而现在他身边亲人已去,朋友四散,对女人也没了那份多情,便也真正担得起“铁石心肠”这四个字了。
残垣,断壁,惹得世人无尽嗟叹。
便让鸾夙觉得坠娘是远走高飞了吧!身处江湖之远,两两相忘,也是活着的人所能留下的念想。
只是这话,臣暄没有对鸾夙说出来。常日里他蜜语甘言说很多了,有些话还是藏在心底吧!
其二,册封诚郡王聂沛潇为“诚亲王”,赐封邑房州;
臣暄听闻此事,并未对聂沛涵的手腕多做评价,只是调侃了他的年号:“天授?好大的口气。”
动静一经传出,算是稳定了民气军心。
臣暄不假思考当机立断,立即带着鸾夙出了堆栈。栈外程初婷已将马车筹办伏贴,而驾车之人不是别人,恰是畴前臣暄的贴身侍卫宋宇,这倒是令鸾夙与臣暄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