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鸾夙仍旧咬牙对峙:“我甘愿……”
南熙第一美人?鸾夙来了兴趣。古史有云,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大熙王朝也不例外。自七十年前经历了外戚篡权以后,这天下便被南北盘据,一分为二。黎都是北熙皇城,而南熙,自是隔了千山万水。
鸾夙点头,眼看着朗星纵身一跃,翻入墙内。这等工夫,便是禁卫军也不必然做获得,朗星做来却如履高山。鸾夙看在眼里,不由慨叹闻香苑藏匿了人才。
“不要多管闲事了,这里又没大夫,如何救?”朗星四周看了看,小声猜想:“他大抵是喝花酒时与人争风妒忌,才被打了。”这类事情闻香苑每天都会产生,朗星也见怪不怪了。
朗星将绳索从墙内放下,鸾夙系在腰上,仰仗朗星的力道手脚并用爬到墙内。两人接连跃下墙头,一起往怡红阁内走去,却越走越见萧瑟。
“哎呦,谁惹着我们鸾夙女人了?”但见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从门外探进头来,一手还捂在额头上。
少年名唤“朗星”,是闻香苑内的伶倌,因年纪尚小,嗓音细泛,反串女旦唱得极好。鸾夙夙来心高气傲,又得坠娘另眼相看,吃了闻香苑很多女人的嫉恨,唯与伶倌朗星情同姐弟,相互走得极近。
朗星这才拍了拍脑门,小声道:“瞧我这记性,寻你的确有事!你可晓得,南熙第一美人来黎都了。”
鸾夙悄悄叹了口气,将思路缕缕收回。她假装没听出坠娘的讽刺之意,面不改色地回话道:“我身子已无大碍,正筹算练习几曲。”
“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鸾夙张口辩驳。
坠娘扫了她一眼,才嘲笑回道:“在这烟花之地,十六岁的女人已经老了,要走下坡路了。你当你还能红几年?新人换旧人,这是欢场上的定律!”
此时现在,闻香苑一间秀房当中,有一少女正在对镜打扮。粉腮朱唇,颜如渥丹,是青楼里少有的清妍淡姿。那微蹙的娥眉间一点倨傲与忧愁,与其她莺莺燕燕的调情媚笑显得格格不入。
“偷窥?”鸾夙对这两个字眼非常介怀。
不得不说,坠娘之名,是欢场上的一个传奇。
朗星摇了点头:“我也不知,不过她现在就在怡红阁,千真万确!”朗星成心排解鸾夙的愁闷之情,便四周看了看,又悄悄朝她挤眼:“我要去偷窥美人,你去不去?”
鸾夙想起旧事,感同身受,见死不救,她实在做不到。因而她再劝朗星:“将心比心,如果换作你濒危病笃,路人不施援手,你作何感触?”言罢她不由分辩扶起受伤男人,便往朗星背上送去。
鸾夙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是诓我的吧?南熙第一美人,不就是名妓晗初吗?她怎会到了北熙?”
入了闻香苑以后,鸾夙才晓得,坠娘畴前是名动天下的舞伎,后因韶华老去,便破钞毕生积储开了这间闻香苑。一晃二十年畴昔,黎都风月场中人来人往,唯有闻香苑耸峙不倒,风景一年盛过一年。
鸾夙摇了点头:“你不懂。”本身的出身,这一腔血海深仇,除却坠娘,人间已无人能懂。包含面前这少年。
鸾夙秀眉紧蹙,沉默半晌才低低徊道:“可我没有掌控能拴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两三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