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闹!”杨玄愈发不耐烦,“击甚么鼓,鸣甚么冤,那里又何曾抓错来个老衲人?”
“呵,”杨玄嘲笑一声,“那里来的疯婆子,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去。”
衙役又谨慎地问了句:“这能行吗,那和尚好歹也是个朝廷重犯...”
“便是如此,塌了就塌了吧,”杨玄又是不甚耐烦地挥挥手,“把西边没死的犯人全关押到东边去,修建牢房之事再议。”
“大人,不就是,”衙役谨慎翼翼道:“那福甚么破庙那位,冒充朝廷钦犯被捕的那老衲人。”
“杨大人,监仓昨日便说粮仓存粮已不甚足,恐不今后施粥难觉得继,还望大人尽早给出应对之策。”“再议。”
“停停停,你都在胡言乱语甚么!”杨玄扔了羊毫大为光火地怒道。
一个知名无背景的老衲人,死了便死了吧,也恰好费事,杨玄如许想着。
夏豆哭完再是一顿捶足顿胸痛斥:“我徒弟平生慈悲为怀,末端蒙此大冤,不孝徒就是拼着这口气,也要上衙门伐鼓鸣冤去,知县大人不审理此案,我便去巴蜀找知府大人喊冤告状,非得给我徒弟洗刷委曲,还他个明净身不成。”
衙役这才缩手缩脚地退下了,杨玄思考了半晌旋即挽了袖子在书案前誊写公文,老衲人这事于他而言美满是无妄之灾,他得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好好上报清楚,以免背了黑锅肇事上身。
还只看得几本公文,又有衙役来报,“大人,那女子带着人走了。”
杨玄叮咛完后又回了书案前措置积存的公文,不知怎地却总有些心神不宁,贰心想这事儿还真是邪乎了,遂起家去翻出老衲人的状子来查阅,肯定这只是个平常知名的浅显和尚,再把那事关老衲人的折子拿出来细看,条条例例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才稳了稳心机。
世人吵吵嚷嚷之时,两位狱卒正抬了法济大师的尸首出来,夏豆见此景象便是尖喊一声:“徒弟!”冲上前去便是一阵哭天抢地,这女子哭声过分凄厉,惹得世人都别过眼去不忍卒睹,愈发对着衙役狱卒们指指导点。
今冬多事,件件事儿都得兢兢业业,粮马、税收、巡捕、开粮仓施助哀鸿,哪件不需他操心机周旋措置,偏都还是些吃力不奉迎的差事,办好了无功,办错了罪恶都归他揽,杨玄内心苦比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