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但是侯爷说的,不准忏悔噢?”
她有礼悄悄一笑,“出嫁从夫,侯爷如何称呼您,媳妇便如何称呼您。”
“家属刑法又以准五服以定罪,直系尊支属对子孙有教养扑责的权力,殴、骂、杀、伤均为无罪,子孙若无不对,直系尊支属超出训责之范围须负刑律之轻责。但侯爷并无不对,且他贵为侯爷,褚老爷您方才唾骂侯爷,应处以刑法。”
褚元墨的神采当下便变得乌泱乌泱的,转回身冷盯着褚老爷,“要讲规距回褚家大院讲,这儿是本侯的府邸,由不得任何人撒泼。今儿本侯便把话一次性说了,本侯的夫人便是府内规距,谁若坏了或是冒犯了这道规距,军法服侍,受不得这规距便回褚家大院,那儿有亲人等着你们。”
“媳妇初为人媳,确有不懂之处,但现在到底是谁不懂规距礼节还用说吗?”珞青晏声音淡然,却令人感遭到她言语中的凉意,“甚么叫活人不敬敬死人?常言道死者为大,逢年过节你们未敬列祖列宗吗?不说逢年过节,你们还不是将列祖列宗的牌位安在祠堂供着。”
珞青晏淡淡一扯唇,“褚老爷――”
“侯爷的生母孙姨娘已逝便是死者,死者最大,先敬孙姨娘有何不对?坊间有句话叫‘养母大于天,生母小于边’,据媳妇所知,侯爷的生母养母都是孙姨娘,这茶理应先敬孙姨娘。”
褚元墨仍旧不筹算吭声,持续当哑巴。
为甚么?
褚老爷一噎。
用过晨宵,褚元墨携珞青晏前去中堂,李嬷嬷等人远远跟在背面。
珞青晏听了他这番话内心甚为震惊,本来只是信赖了李嬷嬷说他挺保护她,现在亲耳听到,完整信赖他的确是在护她,并给了她在府内绝对的权力。
远远站在后边的李嬷嬷们瞧他们的主子玩孩子气的拉勾,个个一脸懵。
“侯爷拿命挣下这座大宅子之时他尚在万里以外的疆场浴血杀敌,而你们却先住上了,还华侈着他的俸禄与各项补助,不是他,你们能住大宅子过津润日子?不是他,你们出门脸上能有光?别人会高看你们一眼?媳妇说先敬孙姨娘再敬您,并无不对之处。”
珞青晏猛地顿下脚步,昂首看着他后脑勺,他跟着停下脚步,半扭回身不解的看她。
本来他只想着珞女人合适主母人选,未想,竟是块镇妖之宝。
他垂视线看眼那纤细清秀的小指,再看她那虽及笄嫁与他了可仍有些稚嫩的俏脸,悄悄无法发笑,抬手与她勾了勾手指。
“你说这话便不对了!”褚夫人不平气跟着呛声,“孙姨娘身后不是我们养着他,他能有本日吗?早饿死了!”
只是他并未料及,她会先他一步如此做。
侯爷竟也有如此敬爱的一面?
当珞青晏敬过褚老太太和褚老爷轮到褚夫人之时,微微一笑道,“待敬过孙姨娘,我再来敬您茶。”说罢便未等褚元墨反应,便拉着他回身往中堂大门走。
“再者,方才侯爷说媳妇是府内的规距,媳妇说先敬孙姨娘便先敬孙姨娘。”说罢看向褚老爷,“单凭您方才唾骂侯爷之言便是冒犯了媳妇这道府规,军法措置少不得,但念您是初犯,本日又是侯爷与媳妇的新婚头日便不计算。”
“站住!”褚老爷蓦地一拍八仙桌面,怒不成遏道,“有你这般做媳妇的吗?活人不敬敬死人!看着出身高门大户,一点规距礼节都不懂!还才女?实在让人思疑有没当真习过四书五经,懂不懂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