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落在营帐上,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且锋利的黑影,绛纱在帘旁鹄立半晌,听到里头传来恍惚不清的男人声音,微微怔然。
鼻尖满盈着他身上的味道,皂角的暗香,出汗后的微微水汽,日头暴晒后草木的冷香和露水汽稠浊在一起,胶葛成说不清的好闻味道。
撅起的红唇水嘟嘟,红艳艳,他喉结转动。
见她低眉不语,他嗤笑一声,眼神倒是冷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分也不像。”
看她清算东西,他凑畴昔瞧了瞧,都是女人家的玩意儿。
“还能有谁?”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不正如你所愿?”
她有些恼,缩回击不欲再管他,指尖却被他握住,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致的指尖,光鲜的摩擦,生出一股痒意,从手指伸展到心底。
瓷瓶在指尖扭转,成心偶然避开她的手。
绛纱一向与她闲谈到太阳快落山,见她有些怠倦,起家道别,沈银霄点点头,目送她出去。
手顿在半空中,他神采自如地将盆中的水倒了,唤人重新送水出去。
她心俄然跳的有些快,昂首觑他,见他不似发怒,胆量也大了起来,坏心道:“她如何学的?学得像么?”
“花露,沐浴净面时用的。”她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瓶子,嗔道:“谨慎些,撒了可没处所买,还是昨日托军医帮手从外头捎来的,就买了两瓶。”
实在只要不提某些事情,两人相处起来也很和谐。
“看书,打扮,谈天。”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手里清算着散落在案上的胭脂水粉,睨他,反问:“将军本日做甚么了?”
在他眼皮子地下就敢动谨慎思。
绛纱走到门口,刚一翻开帘子,劈面差点撞上来人的胸膛,入目是玄色华贵衣料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暗绣,沿着崛起的喉结,视野缓缓上移,是男人紧绷的下颚,下颌上有淡淡的青茬,繁华雍容里平增几分粗糙和威压。
越说,手不自发地收紧,她下颌掐得发红,眼睛里都是水汽。
“记着了没有?”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松开,滑下她的脖颈,一起展转流连向下,两指伸入她的衣领,探入深沟寻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