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盆中水浮着一层淡淡的粉,已然将水染成淡粉色,他这才闻到浅浅的胭脂花香。
炽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扑在她的额发间,她抓住他反叛的手,为莫非:“床上工夫好......这如何找?总不能事前找个男人帮将军试一试......”
绛纱走到门口,刚一翻开帘子,劈面差点撞上来人的胸膛,入目是玄色华贵衣料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暗绣,沿着崛起的喉结,视野缓缓上移,是男人紧绷的下颚,下颌上有淡淡的青茬,繁华雍容里平增几分粗糙和威压。
像是玫瑰,也像是茉莉,看瓷瓶的质地,算不上很好的东西。
绛纱一向与她闲谈到太阳快落山,见她有些怠倦,起家道别,沈银霄点点头,目送她出去。
“非常学了九分。”
魏承忍不住也勾唇,抽下巾帕,一边擦手,一边学着她说话:“练习,巡营,议事。”
他微微偏着头,漫不经心肠挽起袖子,暴露遒劲健壮的手臂线条,伸手进盆中,筹算净手。
帐中一时候传出盆盏碰撞声和哗哗水声。
“还能有谁?”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不正如你所愿?”
她看着他,“甚么意义?”
她另一只手捋起鬓发,挂在耳后。
清楚不感兴趣,还非要问。
手顿在半空中,他神采自如地将盆中的水倒了,唤人重新送水出去。
面前的女人总能时不时给他一些惊奇,惊奇于她到底另有多少谨慎思,惊奇于她看起来胆量小,实在胆量大得很。
在他眼皮子地下就敢动谨慎思。
见她低眉不语,他嗤笑一声,眼神倒是冷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分也不像。”
“看书,打扮,谈天。”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手里清算着散落在案上的胭脂水粉,睨他,反问:“将军本日做甚么了?”
他不耐烦,大手拢住她的雪峰,一手托着她的臀,抱起来往榻上去,一边骂她:“甚么都问我,我手底下养那么多人,如果都跟你一样,我早死一百回了。”
像是想起甚么,他冷冷一笑:“还说要找郭焉给我相看女子,你就是这么给我相看的?从妓女堆里给我随便拉一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