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忙宽她的心,“祖母放心,固然回府去,孙媳这就往相国寺赶,必然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帖的。”
本来耿老夫人上了年纪,大师都劝说她不要去了,但她不肯,非去不成。这些日子,耿老夫人因着丧子之痛,已是衰老了很多,身子骨也不若畴前安康,世人见了,那里还敢违逆她?只得由着她了。
堪堪迷含混糊展开眼来,便已听得秦妈妈翻开了车帘,轻声问外边儿的人,道,“出了甚么事?”
兰溪怕颠着了耿老夫人,特地让人在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又交代了车夫慢着些,谁知,出了城不久以后,却还是出了事。
兰溪听罢,连连点头,“二嫂和妈妈思虑的是,这天然草率不得。”
正巧,耿熙吾也大步流星朝这处而来,兰溪忙道,“夫君,祖母有些不舒畅,怕是腾出一辆马车来,送她回府吧?”
“那好!我将长风他们几个留给你。”耿熙吾不得不当协。
耿熙吾又寻来了长风他们几个侍卫,细心交代了一回,这才带了人,护送着耿老夫人和二奶奶往回城的方向而去。
他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哈腰对车厢里的兰溪道,“阿卿,前面路上有个坑,因为天气还未亮,车夫不慎,老夫人的马车陷在里边儿,我已让保护们帮着推车,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老夫人的马车都是上好的铁木所制,重得很,加上那坑里怕是路边农夫担水时,不慎将水泼了出来,这经过车马碾压,竟是成了稀泥,马车陷在里边儿,这才一时出不来。
耿熙吾天然不是不知这个理,但是,却还是在踌躇,“那你……”望了一眼兰溪高高隆起的肚皮,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兰溪听得皱眉,“这可如何是好?这吉时但是一早就定好的,担搁不起啊!”问罢,她昂首望了望马车外的官道,略作沉吟道:“这官道我看着不窄,两辆马车并行应当能够吧?你看,其他的马车能够先行畴昔?如果能的话,我先带着其别人赶畴昔,好歹不要误了吉时,你说呢?”
外边儿除了赶车的耿禄,还坐着长柔,闻言皱了皱眉,道,“不清楚。要不,我上前边儿去看看。”话落,便已是利落地跳上马车,往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