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敦儒起家端方地与宁婉见礼,笑了一笑,“你嫂子在家里筹办过年的东西没空儿过来,我是为了你的事来的。”
账目都是宁婉一手做的,是以算起来很轻易,有了大抵的数,她更加高兴,德聚丰迁到虎台县不过一年,但这一年挣的钱却几近是前几年的总数,估计加上年底这些日子的收益已经能将买铺子的钱赚了返来。
白氏固然才来不久,但毕竟在马驿镇时就在德聚丰里跟着店主蜜斯做过事,是以倒晓得宁婉的心机,就笑着劝,“少夫人还是在家里歇着吧,店主太太见了少夫人畴昔必然会念叨,让你用心照顾副千户,常日里少回娘家。”
宁婉原也想到此节,又叮咛她道:“我想带你到婆婆家里,那边人少事少,也没有甚么口舌。只怕又要去安平卫,到时候你必然要警省些,千万不能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话的。”
从最后一两日的不适,宁婉早尝到了伉俪间的兴趣,但本日的她又格外分歧,心中藏着的密意一时如火山般地发了出来,“我就是疼你爱你!”疼是心疼畴昔的他,爱是钟爱现在的他!
宁婉就笑了,“就是不请我,我也要去。”也不叫车,穿了衣裳几步走到德聚丰,见胡敦儒正和爹娘、大姑、小柳在屋子里说话,就笑着问:“三哥过来可又是来买书的?嫂子可同来了?”胡敦儒常日不大出门,是以他到虎台且的次数要比古氏要少很多,每次过来打了号召就进宋家的书铺子,不到走的时候不出来。
宁婉本日格外听话,一点也不像常日普通迟延,很快就洗漱了上炕,却又拦住铁石,“我说我要奉侍你的,你只不动就好。”将他按在炕上。
宁婉在他敞亮的目光下退了下去,低头将炕桌收好,就见卢铁石打了水返来,就道:“过来我给你洗脚!”
不想白氏却不如何伤感,笑着答道:“我跟着大姑奶奶时就感觉本身很有福分了,现在跟着少夫人,那里刻苦了,衣裳用品甚么都不缺。”
宁婉就上前帮她清算,最上面的一页纸墨迹还没有全干,她鼓起嘴悄悄地吹着,就见上面一行行地记取,“婉儿夙起帮我换了外袍;出门时叮嘱我中午要好好用饭;在赵家门前又替我把披风清算好……一会儿她就能替我清算书案,还能看到这页纸。”
大师正争着,胡敦儒就又咳嗽几声,将双手抬起向下一按,很有权威地止居处有人,低头想了想说:“柳掌柜的红利自不能变,只是方才我听宁二叔说石头上了书院,就有了一个主张,说出来你们听一听可行?”
宁婉公然就将还没洗的笔递给他,笑盈盈隧道:“你写吧,今后我要拿给别人看的,我竟能打得过铁石将军!”
爹就向胡敦儒说:“胡先生,还是你来做主吧。”自胡敦儒中了秀才以后,大师在称呼他时就渐渐将前面的“小”字去掉了,他成了真正的胡先生。
胡敦儒就向他们咳嗽了一声,“宁二叔家里的事我们乡里乡亲的都晓得,当初宁家收菜的时候就是婉妹作主,厥后买了铺子更是如此,若没有婉妹也不会有德聚丰了,是以铺子公然应当分婉妹一份做嫁奁。但是宁二叔和宁二婶也没少为铺子操心,天然也应当有一份,是以本日就将契书重立,一半归婉妹,一半归宁二叔和宁二婶,每年所得的红利亦各得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