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也下了决计,“如果不成绩留着自家吃,总比一夏季只吃那几样菜要好。”
罗双儿就笑,“老天爷也不知为甚么,一年里必然要分四时,眼下园子里的菜多得大师都吃得够了,比及了夏季的时候想吃又吃不到。”
宁婉接了笑,“我们家就如许把劲儿都往一处使,日子必然还能过得更好。”
而后宁梁每闲下来就在家里编盖帘,,隔些日子送到虎台县去,这东西虽不值钱,但胜在没有本钱,又是各处常用的,先是熟谙的酒楼卖了一批,然后又送到杂货铺子,每去一次带上二三百的盖帘总能有百十个钱进账。
爹并不信,“这东西能有人买?”
两人一拍即合,又做着针钱筹议了些事,看着天气暗了罗双儿才回了家。
爹只一笑,“我在家里闲着无事顺手做的。”
到了早晨爹返来时非常镇静,“一百个盖帘,望远楼的掌柜都留下了,三个一文钱,统共给我三十三文钱!”
“再未几也是钱哩,我们就是想卖也运不到虎台镇去。”罗双儿倒非常恋慕,“我们家的菜也多得很,连猪鸡都吃不完。”
因听了幺女的话,宁梁这些日子便用心编起盖帘来,这东西实在简朴,他又用心,一个个盖帘做得划一非常,大的中的小的,排在一处仿佛是用模型做成的普通。因秸杆很轻,用小毛驴驮着的时候便高高地耸了起来。
“可不是?”宁婉应着,递给罗双儿一个小凳子,取了本身正做着的鞋帮与罗双在一处坐了,夏季天长,这时还很亮,大师便经常在屋外一起做针钱,又笑道:“我瞧着这些菜卖不出去也非常不甘心。”
这时候的菜并不值钱,三家村里家家都种很多,除了自家吃的便都喂了猪鸡,倒免得打猪草了。本村天然无处可卖,马驿镇上价亦极低,就算送到了虎台县也不过四五斤一文。但是爹却不肯意闲着,是以每隔一日给望远楼送一次菜,固然不挣多少钱,但也聊胜于无。
宁婉细看罗双儿带来的高梁秸杆,都是靠近顶端的部分,又直又均匀的,早将内里干枯的高梁叶都摘了去,白净净的正合用,便也不与她客气,取了麻绳和大针,两人在一处做起盖帘。
盖帘是三家村里非常常见的物件,恰是将高梁秸杆用麻绳连起来拼在一起的一个圆盘,能够做锅盖、放工具。现在宁婉和罗双就是要一起做很多盖帘,然后在盖帘上晒干菜。
娘固然躺下了,但却没睡,隔着窗子说:“我和你爹分的月钱还没用呢,还是记在铺子里的账上吧。”
宁婉见爹如此欢畅便更替他高兴,笑道:“做盖帘得的钱都是爹本身的,就不算我们买卖里吧,爹拿着随便用,给娘买些东西也好。”
恰好这时节各家的菜都多得吃不完,洗洗切切晒晒的不过费些工夫,而在这农闲时候大师的工夫还不是大把的。
宁婉刚将菜篮子放下,罗双儿就拿着一个刚纳了一半的鞋根柢出去了,见院子里摆的两筐菜就笑着说,“叔明天还要去虎台县吧?”
罗双就笑,“本来就跟着借光,那里还要再占你们家的便宜?”本来各家的高粱秸杆恰是烧火的好质料,秋收以后在地里晾晒些日子便都拖回家堆成大大的柴垛,常日烧火时抽些柴便能够用了。又见宁婉也要到柴堆去抱高粱秸杆,便喊住她道:“不如你先用我的,昨晚我和夏柱已经将高粱秸杆外的皮都剥去了,直接就能做盖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