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虐杀!
“实在,箓尺是玄某送来的。”
傅灵佩冷哼了声,“中间善于暗中窥测,莫非是属鼠的?”
玄宇苦笑了声,脚一踏,落到了白玉广场。丁一揽着傅灵佩也踏了上去。
玄宇顿了顿,接着道:“玄某来此,也只为了一桩祖宗遗言,当时还假借了沧澜的隐家隐伊之名,跟在,嗯……阿谁云仙子身后。”
相由心生。
难怪——傅灵佩顿时明白过来,箓尺可没有寻路本领,而他们倒是在两人寻欢的不远处找到的。
丁一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既中间无歹意,何不暴露真容?”
“这小楼,名为逆旅。”
傅灵佩定睛一扫,发明竟是块万年龟甲,极品的防备灵宝。这灵宝怕是传了不知多少年,其上灵光几近要将仆人都袒护住。
“玄道友,以你工夫,若不想让我等发明,天然能藏得好好的,你用心暴露行藏,是为何故?”
“圈套?甚么圈套?这阵法,你可看出来甚么了?”
傅灵佩心中的伤感一下子化为了无边的气愤。
一步,两步……及至,门前。
“这么说,你起初便知这楼诡异?”
两人顿时有些明白,傅灵佩转向小楼敞开的门,只见暗色灵光里,程无趋的尸身若隐若现。
竟然连整栋小楼,也是法阵载体?只常日里不显出来,直到丁一撒了甚么粉末,才真正显出其狰狞脸孔。
残暴至极。
丁一握了握她手,“此地诡异。”
那人莞尔,“丁真君公然好眼力。”
傅灵佩看着火线被暗沉覆挡住的小楼,骇怪不已。
傅灵佩笑了笑,“凌渊,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元婴修士?”
她尚记得初识之时他桃花眼粼粼,活力兴旺的模样,与此时,暮气沉沉,白衣染血的模样构成了光鲜的对比。程无趋势来臭美,喜着白衣,爱好美色,生前他怕是千万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死在一个封闭的小楼里,四肢扭曲,脸孔难辨吧?
“命该如此?”
面具下,那张脸如明月秋风,谪仙临世。偏那嘴角的笑活泼泼的,粉碎了那股狷介之气,只让人见之舒坦。
湖面波光粼粼,出乎料想的是,没有任何阵法埋伏,两人很顺利地便踏上了楼前白玉雕镂的广场之上。
这话是对着丁一说的。
“走吧。”
“第二,你与那血壁上男人,是何干系?”
傅灵佩缓声道,与丁一两人不约而同地腾空而起,飞渡湖心。
丁一点头,“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阿谁遁法一流的修士么?你我一里一外,恰好相互策应,免得……被人一锅端了。”
箓尺已碎,神仙难救。
“世事无常,你我也已是极力了。”
全部房间陈列极其清雅,看得出仆人安插时费了很大心机。
傅灵佩握着拳,忍得浑身颤栗。
傅灵佩虽不清楚丁一在干甚么,却晓得此人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便也悄悄等候。
“第一,程无趋受陷,道友为何不提示他反来提示我们?要晓得,救他要比救我二人的回报多很多,我二人不过无权无势两散人。”
“程无趋——他命该如此。”
手指在面上一抚,“撕拉——”一声,一道面具便被揭了下来,被他放在指尖抛了抛,才道,“鄙人玄宇。”
血壁上那男修的侧脸虽昏黄,但修真者眼力何其精准,不过乍一看,气质与这玄宇倒是极其类似的——倘若他不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