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与十六阿哥听了几句,像是他们看上了甚么物什,但是银钱又不敷,以是拉着掌柜的还价。掌柜的苦着脸,只说是东西已经有主了,不好再卖。两下里说来讲去,就有些乱。
曹颙发觉铺子里氛围不对,放动手中的砚台,往十六阿哥这边来。低声扣问原因,十六阿哥亦是不解。
除了十六阿哥与赵丰、小尽是常服外,其别人包含曹颙在内,都是一身的侍卫服色,少不得先就近寻个裁缝铺子,将大师身上的侍卫服都换下。
那青年也重视到曹颙,见他穿戴俭朴,气度儒雅,只当是进京招考的豪门士子,便拱拱手算是见礼。
那边的几个墨客,已经嘀嘀咕咕地商奉迎,像是剩下的几百两银钱都让厥后的锦衣青年给包了。只是他们主仆身上的银钱也未足,像是还差百十来两。
尚未进松竹斋,就听到内里传来七嘴八舌的喧哗声。曹颙与十六阿哥有些惊奇,进了铺子,就见几个墨客围着掌柜地喋喋不休、说个不断。
那掌柜的笑着道:“等着您呢,金爷,小的这就给您取来!”
松竹斋是琉璃厂最驰名的南纸店,内里地书画用纸、文房四宝最是精美齐备。曹颙要为庄先生寻砚台,也是想着这松竹斋的。
看着曹颙像是好说话的,便有个墨客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对劲,对曹颙说道:“这位公子。我们乃今科中试的举子,明日要去拜谢房师,正寻谢礼。如果不难堪,可否请贵友让渡那件笔洗,也好成全我等尊师之心。”
中间的几个墨客听了不忿,只当方才这掌柜的是用心刁难;曹颙倒是悄悄赞美,怨不得能运营几百年,能够重视名声,不妄图小利,应当是这铺子能悠长运营的诀窍吧。
就见门口出去主仆二人,恰是曹颙方才在裁缝铺子碰到的两位。
十六阿哥笑着点点头,看着曹颙在挑砚台,便要畴昔寻他说话。却被那几个墨客给拦下。
两个小伴计往门口站了。守了个正着,面带防备地盯着几个墨客。
那青年皱起眉,摇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了。如何瞧着那小子眼熟?莫非也是徐州的?”
十六阿哥见掌柜的来了,叫赵丰取出张这边铺子地收据来,说道:“爷前些日子定的笔洗呢?今儿来取了!”
那青年人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让爷耳根子清净两日。伍乔先生是将来的翰林老爷。最是清贵。那里会晓得这些门道?爷只是去吃酒罢了!”
十六阿哥端在手里,细心看了。确是精美非常,对曹颙道:“你瞧着可好?”
固然略显肥大,幸亏他个子也能撑起来,看着倒也不算肮脏。
固然他方才为了只九百两的青花笔洗差点落下泪来,但是现在倒是毫不含混地贬价六百两。
松竹斋隔了不远,便是家金饰铺子,十六阿哥又拉了曹颙来这边。也是先前订好的东成对。
曹颙预算了一下,直接还了个四百两。
几个墨客惭愧得不可,纷繁开口相阻,只道是另寻体例,无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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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客也晓得闯了祸,吓得今后退,却被掌柜的一把抓了袖子,只听掌柜的道:“这位公子,这本是那位金爷定的物什,小地早已对你们说了,偏生还这般不休不止,现在东西都碎了,您看如何办?”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捧着只檀木盒子过来,在十六阿哥面前翻开,内里放着只象牙雕山川人物的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