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后,宗帝留了齐光,朝臣却也见怪不怪,就连几位皇子也未曾对此上心,仅是朝着齐光拱了动手,便离了大殿。
“昨个儿你母妃叫你进宫,但是与你提及了瑞康的事?”宗帝淡淡的开了口,作为一名帝王,天然不能期望从他身上寻到甚么慈父一面,齐光早在年幼时便已深知,更知他父皇的慈父之心只要四哥一人独享,自是不会期望。
宗帝脸上闪现几分惊奇,他对五郎这个儿子的印象,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那就是内敛,乃至很有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不成想,现在仅仅为了纳娶一个侧妃,竟两次都劈面驳了他的话,倒让他鼓起了几分兴趣。
“朕让钦天监看了日子,八月月朔恰是黄道谷旦,宜嫁娶,这几日你也不必忙着朝事,回府预备婚事吧!”说道此处,宗帝看了齐光一眼,说道:“虽瑞康为侧妃,可到底也是你远亲的表妹,不好慢待了她,此事你还需上心一些。”
“既如此,为何不肯纳娶瑞康为侧妃?莫要用那等兄妹之话来敷衍朕。”宗帝微沉着脸,目光带着几分切磋之色。
“父皇,儿臣不肯娶瑞康。”齐光直言而道。
齐光倒是身形未动,本来保持着半跪的姿式俄然伏低,在宗帝惊奇的目光下,开口道:“儿臣不肯纳娶瑞康为侧妃,请父皇开恩。”
齐光沉默了半晌,在宗帝垂垂失了耐烦后,才缓缓而道:“儿臣心悦盛家表妹。”
齐光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回道:“那是早几年的事情了,她来岁就要及笄了。”
宗帝认同的点了下头,语气感慨:“朕还记得四郎七岁时曾猎了一只赤狐,厥后命报酬朕裁了一个手筒,稍大一些,朕带着他去猎鹿,他猎下的第一头鹿,则是为朕做了一双鹿皮靴子。”
汪德安大惊,忙跪了下来,倒是不敢接这话,晓得宗帝的心结终是难明,虽说当年四殿下之逝大要看与旁人无关,可寻根究底,若不是那些世家口出大言,又怎会惹得四殿下狂怒之下惊马撞桥,乃至于年纪悄悄就就义了性命,更累得淑妃病逝。
宗帝挑了下眉头,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既知瑞康委曲,今后更要好生善待于她。”
“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既然说不出启事,这桩婚事就这般定了。”宗帝沉声说道,挥了挥手,表示齐光分开。
除了已逝的四皇子外,宗帝另有六子,齐光能从浩繁皇子中杀出来,自是有他的不凡之处,最首要的一点便是面对宗帝向来都是先臣后子,打着百般谨慎。
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宗帝感慨道:“如果四郎还活着,定不会这般伤朕的心。”
宗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齐光,他天然是晓得五郎生的极好,模样有七分随了阮贵妃,一双眼倒是像足了本身,也难怪会迷的瑞康不顾面子紧追在他身后。
“朕已应下你福康姑妈的要求,怎能随便忏悔,你既不想纳娶瑞康,又不想要阮家女人,那么便与朕说说,你这个侧妃之位想留给谁?”宗帝目光冷酷的望着齐光,神采带了几分玩味。
“贤人息怒,万要保重身材。”汪德安伏身要求,眼眶微红。
宗帝眯起眼睛,眼底的迷惑之色垂垂散去,道了句:“本来是她。”说着,神采略有了些窜改,说道:“朕记得她还只是个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