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自是妒忌的,一贯冷峻松散的皇上,何尝如许待过她们。哪怕是眼底的那半晌的柔情,亦是少见。
楼心月悄悄的听着,眸光却紧紧的看着远处的木桩。实在这木桩于她而言并不算高,只需稍施轻功,便可获得。只是,这世上能有此轻功的人必然少数,而想在一众侍卫中调选,更是不易。
楼心月却并不惊奇,向来取下香囊者都会平步青云。先帝期间,更是有人因取下香囊而晋为副将,现在戋戋副统领,又何足道矣。
当楼心月领着一众妃嫔达到披风亭时,欧阳墨轩早已入坐,正低头浅尝中杯中香茶。隅午的阳光亮晃晃的打在他身上,更显得他一身君威不成侵犯的天子威仪。
转眸间,就见司马清扬也正打量着她。想着他为她父亲讨情一事,楼心月忙向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太液湖上修有披风亭与晚月亭,虽是君臣同乐,但因有后妃在,大臣却并反面帝王同处观赛。帝王与后妃将在披风亭观赛,而大臣与皇亲则在晚月亭观赛。
比拟她们二人的不平与不甘,南宫静则只是一脸冷酷的看着,眼底略带一份不屑的嘲笑。
世人闻言,无不惊诧。御卫军副统领,位从三品,又是帝王近身侍卫,更显荣宠。一个小小的侍卫,俄然升为从三品官职,未免过分青云直上了。
欧阳墨轩看向她,朗朗一笑,“这香囊挂了三年,本日终究有人能将它取下。”
楼心月忙转眸看向湖面,就见两只龙舟已停于湖边,侯命即发。
那人应了,忙起家跑了归去,跑到发号台上,拿起木槌,重重的敲了下铜锣。一声翠响,龙舟闻声而发,争勇向前。
淑妃笑了笑,道:“听闻,先帝期间,也只要三人曾取下香囊。而本朝,自皇上即位以来,这香囊还从没有人取下来过。以是,本年的龙舟赛才更加惹人谛视,扣民气弦。”
这熟谙的笑容,这暖和的掌心,曾是她平生的守侯。
淑妃悄悄一笑,道:“如此,才方才开端。”见世人不解的看向她,又道:“我朝龙舟赛,竞渡只是其次,真正的重头戏,是那吊挂于木桩顶端的香囊。那木桩高达十丈,中间又毫无攀爬借力之物。以是,能达到顶端,将那香囊取下之人,必是技艺高强,轻功了得之人。”
上官云梦更是恨的牙关紧咬,葱玉的指甲狠狠的攥着垂于桌下的帷幔,似要将它撕碎了普通。她不平。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胜负已分。
世人谢了恩,依礼入坐。
“嗻。”
一个内监仓促跑来,请命道:“启禀皇上,龙舟皆是备齐,请皇上命令。”
忽听号角声起,紧接着,鼓声擂起,时候已到,龙舟赛开端了。
重生之王谢毒后,帝情薄(九)
只是那平生,过分仓促,她乃至来不及将他看清。
果不其然,就在世人正悬着一颗心时,就见那人纵身一跃,便顺着木桩飞了上去。席间已有人禁不住低呼出声,只等着鼓掌喝采的一刻。
“你方才喝酒了?”欧阳墨轩俄然问道,轻嗅着氛围中那淡淡的香气,“仿如果玫瑰酿的香气。”
那样的委曲,她长生不忘。
楼心月悄悄一笑,语气微带醋意,“方才听太后提及,皇上最爱喝宁姐姐酿的玫瑰酿。公然,念念不忘呢。”
“罗一。”欧阳墨轩喃喃的念了句,道:“你如此技艺,看管城门难道大才小用。朕的御卫军还缺个副统领,便晋你为御卫军副统领,本日就到朕的御书房来当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