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到齐蓁这幅模样,孙氏也慌了,她略识得几个字,看到’廉肃身故’这四个字后,只感觉嘴里发苦,下认识的往外扫了一眼,怪不得耿五不敢将信送过来,之前夫人还挺着大肚子,万一受不住这个动静该如何是好?现在老爷丢了命,必定得给廉家这一支留下点血脉。
“好了,你先归去吧。”叹了口气,孙氏开端赶人,她直接进了厨房,想着给夫人炖一碗燕窝,也好补补身材。
廉伯元擦干了泪,眼神腐败的看了齐蓁一眼,抿起薄唇,俊朗的脸上暴露一丝果断之色,拉起廉仲琪的小手,低低道:“别哭了,现在没有动静就是好动静,叔叔不在,我们两个就是廉家的顶梁柱,得好好照顾娘跟弟弟。”
男人微微点头,回身将压箱底的信给翻出来,也没交给孙氏,直截了当道:“我随你去见夫人。”孙氏看着耿五,只感觉非常不当,夫人到底在坐月子,那里能让一个男人出来?即便这男人也是府中的主子,传出去还是会有人说闲话。
“诶,奴婢这就去。”孙氏一边应了一声,一边往外走,还没走出雕花木门,她又转过甚来,满脸担忧的问:“夫人,用不消先将小少爷给抱下去,您累了一天了,总该好好歇息,省的熬坏了身子。”
耿五面色稳定,仿佛没看到孙氏眼里的防备般,道:“前日里就收到了,从山西送信儿过来少说得四五日,老爷应当是七日前出的事。”
吱嘎一声,房门从里头被人翻开了,看着站在门口如同铁塔般高大的男人,孙氏暗想这小伙子生的真健壮,身板儿跟老爷比起来都不差了,脸也长得俊,不晓得说没说媳妇,府里头的俏丫头也很多,如果能成了一桩丧事,还能热烈些。
见耿五如此对峙,神采也称不上好,孙氏内心头格登一声,恐怕是老爷出了甚么事儿,也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冲着耿五连连点头,将人直接带回了主卧,进了屋后,耿五规端方矩的站在屏风前,床榻那边有屏风遮着,耿五天然甚么都看不见,现在男人将信交给孙氏,孙氏手上一抖,回身将信交到齐蓁手里头,嘴里道:“夫人,耿五非要跟着出去,是不是出了甚么事儿?”
孙氏只不过是奴婢罢了,对府里的事情也拿不了主张,只晓得老爷是出门办事,但详细去了那里她却并不清楚,她现在只能好好照顾着夫人,千万不能让夫人损了身子,不然这一大师子恐怕都散了。
听到两个堂兄闹出来的动静,在床上躺着的娃娃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着小孩脸憋得通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齐蓁内心头难受的很,皱着眉道:“伯元,仲琪,你们先别哭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尸首,说不定没出事呢……”
现在这满月的孩子还没有起大名儿,齐蓁本来还想着让他爹给孩子起名,现在恐怕是等不到了,伸手悄悄摸了摸小娃儿吹弹可破的小脸儿,齐蓁眼眶发红,下巴尖尖,好不轻易养出了一点肉,现在又掉了归去,女人的目光温和了些,悄悄道:“儿子,你今后叫安然好不好,娘不希冀你有多大出息,只要一辈子能平安然安,无忧无虑的好好活着就行了,千万别像你爹,老是去做那么伤害的事,最后把命丢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