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心下微凉,屈膝下拜,恭敬而又顺服,“宅家圣明,婉儿不知。”
李令月踟躇道:“八哥久居东宫,并无证据,故而……”
李令月点头,“是。想来是八哥多虑了,还望阿母不要见怪。”她垂下|身,恭谨地拜了下去。
回到寝殿,武团儿奉侍着天子入坐后,便听天子问上官婉儿,“太子的事,你可已经晓得?”
倒是护着她。圣神天子觑着女儿,又问:“你八哥都同你说了些甚么?”
圣神天子的目光自堂下众臣一一扫过,终究落在首位的太子身上,“太子,清楚你在说些甚么吗?”
李令月蹙了蹙眉头,她身为骠骑大将军理应上朝,但天子迟迟不允,想来忌讳那些大臣的激愤言语,此时唤她畴昔,八成是思疑太子的事与她有关。她斜斜勾了嘴角,这事确切与她有关,不过她才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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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摇了点头,“并无。”
圣神天子面露犹疑,她原觉得这是承平搞出来的计量,哪想竟没有一人提她,莫非是她错怪了阿月?昂首看了看正阅奏章的两兄弟,她忽而问道:“依你们看,太子、庐陵王、魏王、梁王另有承平公主,谁更适合继任皇位?”
武团儿眉峰一紧,虽是不肯,却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武团儿赶畴昔的时候,李令月正在逗弄玄儿,听她传令,抬首间和顺便化了作了冷峻,“晓得了。”
圣神天子觑着她不语,过了少顷她方道:“承平这些日子不是留在宫里陪你么?团儿,你去看看,如果公主在便将她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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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神天子瞥着被分作两摞的书卷,悄悄嗤了声,“倒是势均力敌。可有发起换王储的?”
张昌宗恍然明白兄长的企图,跑到天子身边,悄悄为她捏了捏肩,“是,我和兄长只晓得如何奉养宅家,讨宅家欢心,旁的那些一窍不通。宅家莫要嫌弃我们兄弟。”
李令月点头应道:“是,女儿多年未见兄长,心中思念,便应邀去了东宫。去时仅女儿一人,婉儿并不知情,请阿娘明鉴。”
李令月点头回声,她回想起上一世李旦的经历,不由叹了口气,“八哥素爱风雅,若能就此离开朝堂,于他倒不失为一大幸事。”
上官婉儿瞥着她,笑嗔道:“是,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你,我便害了疾。”
圣神天子看着殿下默契昂首的二人,想要诘问,却发觉寻不出不对,她老了,精力不比往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谋她的位,如果无一人能够信赖,那还真是可悲。低声轻叹,她决定借此机会摸索一下三方权势,便道:“既然你八哥求你互助,你便去查吧。”
“可好些了?”上官婉儿宅内,大周的镇国承平公主身子半蹲,纤手附在红肿的膝盖上,帮她敬爱的女人揉着伤。
“不说这个了。”上官婉儿收起难过,暖和地望着她,“太子之事,你可想到体例了?”
“是。”李令月搀扶着上官婉儿起家,两人一齐回了偏殿。
武团儿仓猝快步走近,搀扶着天子回宫,路子上官婉儿时,她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唇角低垂,眉眼里尽是对劲。
“好。”李令月轻声应着,心道:八哥请辞,武承嗣和武三思该当也心急了吧?
拿人财帛与人消灾,张氏兄弟一得天子召见,眼看堆满书案的奏章都在群情太子之事,张昌宗便假装不解的模样问道:“宅家,怎生这些手札都与太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