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看着王献之,心中一颤,几欲呆了,面前这孩子浑身的风骨气度,竟与苻苌兄长普通无二。鱼歌想起之前阿谁逼真的梦境中苻苌来与她告别,差点没按捺住情感起家离席。
长安,梁府内,一众女奴见梁怀玉跑出去也跟了出去,梁怀玉跑到马厩旁,牵了马出来,想翻身上马却几次爬不上去,只看着马儿直哭,哭着哭着,口中喃喃道:“苻苌兄长,你快来救救玉儿,求你快来救救玉儿。”无人应对。
女奴向梁安福了一福,说:“夫人正在屋里经验女郎呢!”
谢道韫看出鱼歌有苦衷,便也起家一起离席,随她归去。两人拾阶而上,踏在木阶上哒哒作响,鱼歌眉头微皱,说:“姐姐,阿谁‘戴兄’是何许人?”
“他说他去求淮南王苻生,请淮南王上疏请强皇后收回成命……”梁怀玉小声说着,忽而闻声门口一声巨响,回过甚,只瞥见梁安的手重重地捶在门框上,梁怀玉小声喊了声:“父亲。”
鱼歌手里捏着纨扇走在楼阁外的小径上,看到一个如玉的身影拾阶而上,认出了那人是王徽之,鱼歌便躲到假山后,等脚步声渐近跳了出来。王徽之见到鱼歌,笑道:“如何是你?”
本来少年不识愁滋味,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成重伤都未曾落过的泪;现在识遍愁滋味,前十余年未落尽的泪都攒到了此时。
梁怀玉把怀里的披风扔给女奴,坐在铜镜前向她母亲道:“我出门去见谁你们都要管,如何不让我去死了?”
戴安道落笔,说:“写好了。”
鱼歌点头,想起好久之前,曾在书上看过:黄伯思《东观徐论》云:王氏凝、操、徽、涣之四子书,与子敬书俱传,皆得家范,而体各分歧。凝之得其韵,操之得其体,徽之得其势,焕之得其貌,献之得其源。
梁怀玉手捂着脸,偏过甚来,满眼是泪,看着梁安,说:“父亲……玉儿如何了?玉儿就是想嫁给本身想嫁的人,这也有错吗?”
鱼歌一愣,不是我还能是谁?想着想着笑了出来,小声问王徽之说:“子猷兄但是来找令姜姐姐的?”说完不等王徽之回应,两眼眯成新月,笑着转过身悄悄踱着步子回住处去。王徽之看着鱼歌背影,悄悄唤了声:“鱼小妹?”
梁夫人见状跟了出来,边拍着桌子嘴里不断念到:“我说的你听出来没有?”
梁安闻言皱了眉,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当小孩子经验,也真是……”说着,走近了小院内,走到门边,只闻声屋中梁怀玉道:“邓羌有甚么不好?我嫁他又如何?非得要我嫁给淮南王苻生阿谁独眼小贼你们才甘心吗?”梁安闻言,脚步顿在门口,心底腾起肝火。
谢道韫昂首望去,笑了笑,说:“是王家少公子,名为献之。”
鱼歌手执酒盅,随乐律轻扣小几,屏息凝神听着,一曲结束,忍不住大赞一声:“妙!”手臂挥动间酒洒了一身,世人见状一愣,接着大笑出声。鱼歌也笑,趁机向座上的人请辞,回屋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