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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转过甚来,卫锦和鹤浊音已各守一边地坐好。卫锦满面肃色,鹤浊音却仿佛早就推测了赵简的沉着,乃至还与他规矩地点头请安。

鹤浊音笑得更欢乐了,却又猛地阴下神采:“小梁王早该推测这一天的,孤掌难鸣,入界宜缓,你却犯了忌讳。现在彼强我若,稍有个不慎,你就是遗臭万年,粉身碎骨。”

亥时下起了急雨,远方模糊有闷雷之声。鹤浊音撑着伞,站在雨幕下,只感觉很多事很多枢纽处都想不畅达,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卫锦站在他身后,面带忧色,还异化着几分悲悯。暴风呼号,豆大的雨点撞在人脸上,打得生疼。

超出淆山,南行五十里便是赵简驻地。几人在一片小树林中断步,鹤浊音同两人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率先飞身而起,悄无声气地混进营里,如入无人之境。待他探得帅帐,才回身带上卫锦,素月轻功并不出彩,依着原打算留在原地策应,以防不测。

军中不免有眼线,以保万全,赵回做沉痾状闷在帐里,卫锦地点的议事厅里也时不时送出几条染了猪血的帕子绷带,除了受军棍的部位疼了些,人是安逸得很。

伊桑神采阴鸷,抽出腰间的弯刀便要向那副将砍去。那副将人高马大,伊桑却只是墩胖,那副将旋身一躲,捉过他的后领,夺了他的弯刀。

卫锦尚且云里雾里,自是不敢多话,只板着脸坐在那边,充个门面。鹤浊音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水温尚好,看来是勤换过的。他举起盏来,抬头一饮而尽:“小梁王用心良苦,怕是久候多时了。能喝到小梁王亲手斟的茶水,我们二人也算是不虚此行。”

鹤浊音笑而不语,他笑得渗人,中间的卫锦不自发地打了个寒噤。

卫锦这些日子与两人混得熟稔,毫不在乎形象地扑上行军床,紧紧抱住叠得整齐的军被:“小爷再不肯做这见不得人的活动,阿姐这是想坑死我,你们也别再拉小爷做挡箭牌。要去你们二人去吧,爷我就不作陪了。”

卫锦见他不语,心中倒也有些明白。卫锦实在不忍再看,回身回了帐子,将灯吹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鹤浊音眼角跳了跳,不情不肯地扛过了黑锅,信口扯谈道:“鄙人师从北地菩提门,能预风雨。迩来夜观天象,恐会来大雷暴雨,淆山一旦崩陷,前军必会丧失惨痛,臣这才建议将军拔营。”

赵简捂着伤口,面色痛苦地咳嗽了几声,他望向摔在地上的伊桑,语气孔殷:“本日夜袭的是敌军副帅卫锦和智囊鹤浊音,两人绕开保卫,想取孤性命。缠斗中我重伤卫锦,却也被鹤浊音所伤。我方探子来报,本日赵家军后退二百里,乃是因主帅赵回旧疾复发,命在朝夕。本日副帅来袭,恐怕是已经穷途末路,欲取孤性命扰乱军心,好便利逃脱。敌军主帅副帅皆伤,已与散沙无异。可惜孤现在身受重伤,只能恳请伊统领带领你们勇猛善战的将士,并上我梁军三万人马驻军淆山,便利追击,莫要让他们遁回都城。若此事成了,赵军必受重创,你我也能趁机打进中原要地。”

这副将是个心高气傲的,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冷哼一声:“伊统领如果想看笑话,还请等军医有了定论,不必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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