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对此半信半疑,又开口问道:“那为何要带我同去,我对其间之事一概不知,副帅之衔惹人顾忌,去了反倒是个累坠。”
鹤浊音笑得更欢乐了,却又猛地阴下神采:“小梁王早该推测这一天的,孤掌难鸣,入界宜缓,你却犯了忌讳。现在彼强我若,稍有个不慎,你就是遗臭万年,粉身碎骨。”
卫锦此举天然换来了两人的白眼,待他面不改色地穿戴好,把一张薄薄的脸连带着厚如重山的脸皮凑到鹤浊音近前,对他挤挤眼:“想不到鹤兄也会翻白眼瞪人,真是妙哉,妙哉。”
卫锦侧翻过身,暴露一只眼睛给二人,摸索着问:“此去是为何?”
素月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将头巾束好:“二爷,请。”
“鹤智囊,请坐。”
素月不知如何辩驳,只好转向鹤浊音乞助。鹤浊音斜睨卫锦一眼,不由分辩地拿起一套夜行衣丢在他身上:“给你半柱香,若还未办理结束,我就捉了你去敌营。你如果痛快,待雄师班师回朝,我便将清风宗完整的轻功心法告予你。”
鹤浊音手执长.枪,绕到卫锦身后,将手按在他肩上:“我们此行,便是来给你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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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皱起眉来深思半晌,给出其中肯的答复:“伊桑于我是豺狼,我于他也一定不是豺狼。这盟约干系陋劣,若没有能令他一搏的说法,他一定信我。”
暗一到时,卫锦正在和鹤浊音双方面吵着架,暗一站在窗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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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中乱了套,小梁王遇敌夜袭,身受重伤。
赵简感遭到氛围对峙,吃力地展开眼,命军医扶他起家,避过伤口半靠在榻上,他望向那副将,悄悄地摇了点头,斥责道:“咳,李云,不成对伊统领无礼,还不快把人放下!”
伊桑沉着脸,同报信来的亲信飚了些鸟语,推开睡在他身边的营妓,骂骂咧咧地起家换衣洗漱。此事已是五更过半,山露深重,伊桑甫一迈出帐子,便抖了一抖,备马的兵士慢了几息,竟狠狠地挨了他一脚。伊桑鄙弃地瞥了小兵一眼,翻身上马,向梁军帅帐奔去。
这副将是个心高气傲的,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冷哼一声:“伊统领如果想看笑话,还请等军医有了定论,不必如此心急。”
卫锦气结,又转过身去背对二人:“赵简此人深不成测,若没有实足的筹马,必是不会冒然行事。敌方合共八万军士,就算你我三人自恃工夫,也怕是要无功而返。”
暗一叹了口气,隔着窗子轻声道:“如果便宜的话,二位带上晚间那位女人,皇上有请。”
雨势渐大,水滴碰到军帐的毡布,砰砰作响。赵回稳稳坐在皋比大座上,手指跟着雨声轻点,像是催命的鼓声。
李云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不情不肯地将那伊桑甩下,伊桑欲要发作,却被赵简立即截住了话头。
鹤浊音用眼尾扫他,脸上写着满满的“孺子不成教也”:“不然以你之见,我们为何去找赵简?天然是给他个来由,让他去做说客。”
李云想要笑,用力儿憋住了,他一个大男人,轻手重脚地弯身替赵简上药,这画面竟非常的调和。
赵简收了笑意,向前倾了倾身,盯紧鹤浊音的眼睛:“明人不说暗话,智囊便挑明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