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有些慌乱,赶紧同那清丽女子解释:“馨侧妃,我…我向来嘴笨,做事偶然也没个轻重。我不是不喜震儿,只是小孩子总和我过不去,拿我做恭桶,我实在是,怕了这些小祖宗们。”
卫忆呼出一口气,对劲地笑笑,命素云拿出早就备好的手串来:“你几乎弄伤袁女人那次,皇上便筹办了这东西,筹办让你拿去给那丫头赔罪。不想事件纷忙,拖到现在也没送脱手去,你趁着这机遇,奉迎奉迎袁女人,千万不要让她记恨你才好。”
赵曦何如不了她,凶恶地瞪她一眼,又拿拳头重重地擂她一下才算作罢:“阿姐既是信我,又为何平白恐吓我一场。”
现下国富民强,百姓虽知雄师已发,但却并不如何发急,都城的街街巷巷还是都挂起了彩灯,挑起了红绸。到底是上元佳节,宫里也不好一如既往得冷冷僻清,太子赵博同卫忆商讨过,着太子妃柴莹全权接过这装点宫室的活计,让卫忆适时指导一二便可。
赵玉蹩眉,不情不肯地接过了软趴趴的小东西,支楞着胳膊捧到赵曦面前,好便利让她逗弄。
晚宴上倒是歌舞升平,朝臣们个个都好似亲如一家,和乐得很。
素云接过卫忆手中的帕子,又将一旁搁着的手炉递给她:“奴婢已安排了人去唤公主们,奴婢昨夜同墨玉姑姑筹议了,自作主张,怕娘娘想得紧,去请了东宫的小主子来。”
卫忆怀中搂着个穿得红彤彤的胖小子逗弄着,孩子正憨憨地对着她笑,见了姐妹俩,卫忆冲她们挥挥手,让她们也近前来看看孩子。卫忆回绝了毛毛躁躁的赵曦,欲把孩子送到赵玉怀里。
卫忆无法一笑,将茶水和齿木递给素霓,让素霓追出去替熊孩子净口,又遣了素虹去传膳,这才渐渐悠悠地向外走。
卫忆嘲笑,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被子缎面上的绣花:“帝王心术,本宫是摸不透的,你们父子俩按而不发,天然有你们的事理。可要论一个“混”字,谁又能混过你外公呢?”
这女子说得不卑不亢,语气也像是随口闲扯的家常,却让卫忆顷刻间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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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在中间啐她一口,顺手扯过赵深刚剪好的灯纸丢她:“阿姐你不雅,实在是不雅,这殿里就属你多事。你轻功好,罚你今儿个与侧妃协理,把后院儿堆的那些条彩绸都好生挂起来。”
比那檐上久久不化的冰柱,还要冷上三分。
赵曦被她气笑,也不再去究查这此中的因果,脚下紧赶几步,又与她并肩走着。
两小我如此对峙了一会儿,赵曦先笑了,上前扯起赵玉的袖子:“我总归是走不出心血来潮这四个字的,不管是上面那番话,这条路,另有我这小我,都是心血来潮罢了。”
赵博迈进门来,瞥见自家母后生硬的神采,顿觉不好,只得嘲笑道:“竟扰了母后就寝,儿臣有罪。只是父皇有命,务必将这物件儿本日交到您手里,圣旨难违,母后就别怒斥儿子了。”
卫忆心中一动,面上却还是佯作不耐:“本宫还觉得是甚么要紧事儿,先搁在那儿罢。”
赵玉拂开赵曦的手,在斜火线的草丛里捡了一颗松果,塞在赵曦掌内心,也不去接她的话茬,看似偶然地问道:“如懿本日为何走这条路,我记得你平常是走北边那条大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