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纥面色整肃,立即道:“我这就禀报邑宰。只是田郎谏言,但是愿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话说得杀机凛然,全无遮拦。孔纥不由暗叹,这来由还真跟当初回绝本身普通无二。那放火贼匪之事,他也听闻,自不会思疑。有此人互助,本身的剿匪大任,当能尽快完成吧。
楚子苓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任何辩白。因为紧紧贴着的胸膛上,净是汗水,冰冷粘腻,渗入衣衿,缠在肩膀上的双臂如此用力,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是担忧她的,赛过旁人百倍。
得了车, 田恒便沿街搜索,想要找出放火之人, 未曾想还没走出多远, 就听到了那极熟谙的嗓音喊出了示警之声。田恒猛地夺过缰绳, 策马奔来,入目标, 倒是腹插利刃的女子, 和那回身欲逃的贼人。从未有过的惊怒涌上,田恒掷出长矛, 身形不断, 一跃而下, 向着那委顿在地的身影扑去!
战车飞奔,向着负瑕而去。
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些。
田恒一抖缰绳,马儿驰的更快了,让孔纥都不得不扶住了车轼,免得被甩下车去。这么急着赶路,还当是有甚么要务,谁能想到他只是心急想归去见老婆。孔纥暗自烦恼,这等人物,怎就不知轻重缓急呢?
“无咎,此次前去曲阜就能见到家主,你端的不去?”孔纥忍不住又问起了此事。
“不成!”田恒想要反对, 刀伤怎可等闲拔去凶器?但是下一刻,有些生锈的刀刃呈现在眼底,上面竟然滴血未沾。
但是想到这里,他又忆起了当日那长久相拥。子苓并未推开他,从始至终,都乖顺的倚在他怀中。是否她也对他成心?如果如此,能不能让她藏了施法的本事,大巫的身份,嫁与本身呢?她那么爱好孩儿,如果能多生几个,必然欢乐……
因而,楚子苓只把头靠在了那宽广的肩膀上,任怦怦心跳抚平身上颤抖。她当然会怕,但有他在身边,惊骇也会远远逃开。
双眼血红,心跳惶急, 田恒都没发觉本身声音中的颤抖,一把抓住了楚子苓的手臂, 想要去看伤处。谁料那双素手握在了刀柄上, 用力一提……
颜和这一句,让田恒猛地停下了脚步:“她给人治病了?”
还没等田恒反应过来,孔纥已大步走到门前,深深一揖:“几番考虑,吾还是没法独占此功!如果无咎放心不下妻室,可让她暂居寒舍,由贱内照顾。”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个颇显踌躇的声音。田恒一惊,收了短刃,打横把楚子苓抱了起来。
她没受伤!
“无妨,那御者未曾看到。”田恒站起了身,“我要去内里寻些人,你好生在屋中安息,身上也要细细查了,以免伤不自知。”
“就算想投奔季氏,也不必藏起功绩。只要到了曲阜,扬着名去,定有人看重……”孔纥还是再劝。
田恒只抱拳道:“这等小事,不敷挂齿,只是戎帅不想撤除匪患吗?”
“为何不等在哪儿?”田恒几近是咬牙切齿,“你可知若我晚来一步,会是如何?!”
心底升起一股隐痛,楚子苓尽力节制住了脸部神采:“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