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位是顺天府魏大人吧,”季鸿德迎到了门口,向魏礼群拱了拱手。
“魏大人,”季鸿德压了压嗓音,打断魏礼群的话,“我们西来顺看似初来乍到,却也不是新入京的毛头小子,这在天子脚下做买卖,谁能没个依仗?魏大人一进门就如许咄咄逼人,未免太藐视我们了。”
“你干甚么,鬼鬼祟祟的?”张保被苏伟一起推到配房背面。
“停止!”一个颇清澈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伴计小三子引了一名鸦青色长袍,貂绒封边瓜皮小帽的男人走了下来。
眼看着车夫都要喘不过气时,十阿哥胤誐俄然一巴掌拍飞软垫,怒喝道,“他算个甚么东西?不就是比我们早生几年吗!德妃也不过是个主子出身,要不是孝懿先皇后养了他两年,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胤禟、胤誐闻言低下了头,四阿哥将茶碗放到桌上,面色清冷,“今儿我如果不在这儿,你们是不是就直接砸了店面,抢了房契,将掌柜、伴计一应丢进大牢去了?”
魏礼群在顺天府任五品治中,在都城虽人微言轻,但背后牵涉的权势也不容小觑,自是不把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商贾买卖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今儿个是替朱紫办事儿。
“哼,”魏礼群冷冷一笑,目光瞥向门外的马车,车帘恰在此时被掀起,两位穿着光鲜的年青男人挨个下了马车。
苏伟扬着乐呵呵的笑容,冲两位爷拱了拱手,抬高声音道,“敦郡王,九贝子,我们家主子在上头,二位爷楼上请!”
“嗳,”季鸿德摆脱开魏礼群,面上非常不耐,“你只晓得楼上是位大人物就得了,没工夫理睬你,今后谨小慎微一点儿。看在施大人的份上,我们也不想跟顺天府难堪。但你这官职做不做也没甚么意义了,我如果你就顿时去官归隐,丢甚么都比丢命强吧。”
“行了,”四阿哥瞪了苏伟一眼,低头抿抿唇道,“我让张保筹办礼品了,他刚出府,洁身自好最合适,不易大手大脚,免得像老9、老十一样,给皇家丢人。”
四阿哥让人在院子里架上了火堆烤肉,府里的女眷都聚在内堂,一起用了一次野味,倒是可贵地热烈。苏伟趁着四阿哥没重视,把张保拉出了屋子。
苏伟努了努嘴,转头涮肉,没再吭声。
傍晚,京郊大粮庄
张保缓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票据交给苏伟,“主子已经看过了,明儿个我就派人送去。”
“不消了,”魏礼群将银票甩到地上,“本官今儿既然来了,天然是查清启事的。这块地盘本来就欠税多年,户主不能承担,才暗里转卖。你们手里的地契、房契都已见效,这块儿处所一早就该充公了。本官念你们也是被骗被骗,给你们两天时候,别再多费口舌了!”
“哎哟,季掌柜,”魏礼群拉住四周忙活的季鸿德,双膝酸软的差点当堂下跪了,“刚才是小官有眼不识泰山,冲犯了掌柜,冲犯了大朱紫。求季掌柜开开恩,给小官指条明路,小官感激不尽,今后再不敢找人费事了,求求您——”
打头的男人手里一柄折扇,眼中带着贩子独占的算计,目光瞥向季鸿德时微微弯了嘴角,“你就是掌柜的吧,这家店爷相中了,你多少银子盘下的,爷两倍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