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配院，小英子跟在苏伟背面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说师父，我们大早晨的过来，就是送一张皮子啊。”
凌兮向苏伟轻巧一福，引着苏伟跟在了步队背面，并未引发两位主子的重视，一行人一起往西配院而去。
凌兮弯起嘴角，将背心也放到木盘之上，“公公不必惶恐，是奴婢们迩来清理库房，拣出很多陈年的料子来。小主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添些棉花做些冬衣发放给府内的主子们，也算犒赏大师一年的辛苦。只不过，苏公公这份，是小主特地叮咛挑的最好的料子做的。奴婢怕不称身，白瞎了好东西，这才请苏公公亲身过来尝尝。”
“小主，您看这色彩，”凌兮凑上前道，“乌黑中透着点嫩粉，用起来必然很衬您的肤色。”
年氏与凌兮对视了一眼，扬手冲采兮道，“让他出去吧。”
正月初三，雍亲王府
苏伟半弓半直地僵在原地，脑筋里乱七八糟的麻绳还未理清时，四阿哥已经将苏伟本来的护膝解下扔到了炕桌上，又要低头给他系上新的时，苏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四阿哥手里的护膝，连连退后两步道，“主子本身来，主子本身来。”四阿哥倒也没有多加对峙，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苏伟退到角落里，慌里镇静地绑着护膝。
苏伟长长地吐出口气，向年氏俯身一礼道，“多谢小主成全。”
苏伟躬身走进阁房，见过礼后，又向年氏俯身道，“主子谢小主犒赏，天寒霜重，主子们得了冬衣定会不时服膺小主的恩德。”
屋子里一时非常沉寂，只要凌兮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惹人重视。
“卖-蠢-，”苏伟拉长了调子答复。
“女人故意了，”苏伟低头看了看那件棉背心，倒也确切丰富，“小主心善宽仁，惠及部属，苏培盛感激不尽。还请女人代为通传，让主子劈面谢恩。”
“小主，”侍女采兮迈进门槛，冲年氏一俯身道，“苏公公求见。”
“小主，”凌兮昂首，瞥见年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顿时心疼不已，“小主放宽解吧，阿谁苏培盛再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个寺人，无儿无女，连光都见不得，说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了。小主有的，比他要多的多啊。”
“我解的是你的护膝，不是你的衣服，”四阿哥堪堪地翻了个白眼，“年氏跟李氏分歧，光是恐吓没有效处。与其让她没轻没重地四周查探，不如直截了本地表示她。她聪明，只要爷的诚意充足，她晓得该如何自处。眼下这个枢纽，爷还需求拉拢年家。”
康熙四十七年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面如止水地绕到另一头，解开腰带筹办换衣。
四阿哥捡起一只护膝里外瞅了瞅，不似平常的夹棉套筒，而是一整张灰兔皮轧的，摸起来倒非常暖和柔嫩。
“甚么？”小英子征愣地眨了眨眼睛。
年氏猛地转过甚，目光凌厉，凌兮仓猝下跪请罪，“是奴婢讲错了，请小主恕罪。”
“这是？”年氏拿起盒子，一股甜美怡人的香气悠然传来。
年氏心头俄然闪过一丝寒凉，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护膝的里衬，果不其然，那呢料里头缝制的竟是一整块儿成色上好的貂皮。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