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份来自漠北土谢图汗部的密奏递到了皇上手中。
“恩,”胤祥靠在床头,语态衰弱,“去把爷的药拿来。”
“太子息怒,”领头的侍卫俯下身道,“皇上的营帐已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直郡王赶去护驾也未能进到帐内,还请太子稍安勿躁。刺客来势汹汹、出其不料,护军还未节制住局面,请殿下以本身安危为重。”
“爷,”邓玉颤抖动手,两眼隐有泪光,“您这是要主子的命啊。”
“好,”康熙爷向椅背靠了靠。
几个月没穿寺人服的苏至公私有些拘束,从庄子带来的供物都被送进了库房。
“哎哟,是苏公公,”邓玉慌乱地擦了擦额头,“您如何会在这儿?”
遣退了屋内服侍的下人,邓玉握着一只白瓷瓶,慢腾腾地挪到床边。
“回皇阿玛,详情还不知,但从打扮上来看,仿佛是蒙前人,”直郡王低头禀报导。
康熙爷靠在软椅上,右手重抚着椅背,语气安静无波,“是甚么人长了这天大的胆量啊?”
“皇阿玛,”直郡王从旁拱手道,“这件究竟在蹊跷,若刺客来自漠北,如许一支步队要如何惹人耳目,穿过蒙古各部,躲藏到木兰围场四周?依儿臣看,此事与朝中,抑或皇族必大有关联。”
“皇上,”门口的侍卫掀帘禀报导,“太子殿下求见。”
“咻砰——”一声锋利的哨响划破夜空。
“如何了?”苏伟站起家,扶住喘粗气的库魁。
小英子满脸不解地跟着苏伟蹲在屋檐下,看着院中培植的江南花草,抬高声音道,“师父,我们先一步停止宫干甚么啊?还不晓得贝勒爷随不随扈呢。”
“谁说我是来见贝勒爷的?”苏伟瞥了小英子一眼,“我进热河行宫是办闲事儿的。”
库魁缓了口气,摆布看看后,抬高声音道,“銮驾在黄陂驻扎时遇刺了!”
关外的夜晚轻风阵阵,草木的暗香合着火堆的烟气在偶尔巡营走过的脚步声中渐渐弥散。营帐下的火把映出明黄旗号的一角,在晚风里悄悄卷起了边儿。
日头偏斜,邓玉由屋内出来,神采还是惨白的。
太子敛眉思考半晌,抿着嘴唇看了看营外闲逛的火光,一咬牙回身回了营帐。
苏伟瘪了瘪嘴,一手支着下巴持续道,“别的,主子来信提起十三阿哥的非常,此次北巡,十三阿哥是十有□□得跟着的。我也想找机遇问问十三爷,是出了甚么事儿。现下京中情势严峻,如果有个异变,我们也好早做筹办。”
苏伟莫名其妙地看着出了一头盗汗的邓玉道,“是我,苏培盛。”
康熙爷身形一顿,梁九功仓猝护到圣上身侧,“来人啊,护驾!”
“你晓得甚么?”苏伟拍了小英子一巴掌,“你没听庄头和谢庆都提到蒙古的买卖。穆尔察就不说了,谢庆是干马队的,交来回回见地的多。我想借此次皇上北巡的机遇,也跟来朝拜的蒙前人探听探听,看他们那儿买卖好不好做。不然,光靠盛京的那一条线,甚么时候能无益润啊。”
銮驾雄师与驻军汇合后,一起疾行,四天掉队了热河行宫。
“蒙前人……”康熙爷锁紧了端倪,微眯的双眼中闪过刀锋一样的寒光。
“恩,”康熙爷低低地应了一声,“此事另有待探查,漠北蒙古关乎边疆军情,决不能有涓滴松弛。此番抓捕刺客,营中有多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