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索相府大门敞开,索额图被御前侍卫押送拘禁。苏伟听府里的下人说,很多百姓跑去围观凑热烈,诡计在抄家时捡到些烛台碗筷归去换银子。可惜,索相府没有被抄。索额图被押出来时,面色安静,百口人聚在院子里服从批示,全部过程没有传出一丝哭声。
“爷,”大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走进直郡王的书房。
心裕本是代索额图任领侍卫内大臣,现在只得一面受命看管索额图家眷,一面上奏请辞。但好歹是一母同胞,心裕、法保的看管老是给索相的家眷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苏伟撇撇嘴,踢掉鞋子爬上床,“三阿哥的抨击手腕也太老练了,还把陈梦雷搬出来显摆显摆,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切!”
“晓得啦,”苏伟把枕头压在脸上,“我睡个回笼觉,我们中午吃鸡汤锅子哦……”
然,圣旨下,天雷落,康熙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棵大树的骨干生生折断。
“没端方,谁让你出去的!”直郡王冷上面孔叱呵道。
小初子拿着毛毯,悄悄地盖到太子身上,太子缓缓展开双眼。
苏伟蹲在一旁,把四阿哥写下的字,一张张丢进火盆里,“李光地,密旨,索额图,太子,陈梦雷,三阿哥,裕亲王,千总……”
“朋友……”太子捡起脚边的一片绿叶,“若说朋友,李光地大抵是最没资格谈的,更何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谁晓得皇阿玛的密旨里到底是甚么内容……”
第二道谕旨下达刑部,“额库礼、温待、麻尔图、邵甘等……不善养余年,与索额图结党、群情国事,俱著锁禁、不成疎放!”
“殿下,主子扰到您了,”小初子扑通跪下。
毓庆宫
这一夜,数十个深宅大院被砸开,在孩子、女人的哭声中,或愤恚、或惊骇的面庞被一一押上囚车。
“福晋不要多想,”直郡王走回榻前,握住大福晋的手,“皇阿玛在拘禁索额图之前晓谕众臣,与索额图连累甚深的人必被其扳连致死。现在朝上的人都急于廓清本身,肯为他讨情驰驱的人屈指可数。相反,借此机遇,靠向爷来抛清干系的却大有人在。太子失德,爷是大清宗子,立嫡立长,这个时候恰是爷稳固权势的大好机会。”
六月初,直郡王府张灯结彩,大阿哥次子满月礼,筹办的仿佛比宗子时还要热烈。看着全部天井四周飘挂的彩绸灯笼,大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咳嗽得愈发短长了。
“原是如此,”四阿哥转过身子,“还是三哥动静通达。”
这些字有甚么联络,苏公公想不通,只是越烧越愁闷。说到底,统统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百转千绕的变态心机搞出来的。
直郡王次子弘方是格格王氏所生,也是直郡王时隔七年的第二个儿子,世人眼看着福晋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纷繁开端凑趣王氏。大福晋看在眼里,却并未张扬,她此时在乎的已不是妾侍的得宠,而是郡王府的安危。
四阿哥好笑地瞪了苏伟一眼,“说的像你多聪明一样,今后不准随便群情主子,知不晓得?”
“饱男人不知饿男人饥,”苏至公公非常不满,“送礼用车送,这些东西能赡养一个村庄的人了。”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存候。”
“殿下,您都好几日没合过眼了,”小初子非常担忧,“主子铺了床,您去睡一会吧,这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