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院儿常是他们俩清清净净待的,现在却不知另有没有他住的处所――便是有,有父兄盯着,他也不好再像畴前那样,想掂起时官儿抱多久就抱多久了。

可这出戏里哪儿有桓文?

也免得他单独住在侍郎府那大屋子里,对着父母故物,想想便苦楚。

他祖父冷哼一声:“你空长这么大年纪,竟涓滴不知变通。谁说要告他坏了你弟弟的名声?这班子竟敢随便借用朝臣之名,将三元落第、翰林院有为官员搬到剧中,岂不是冲犯朝廷严肃?本官身兼翰林侍读学士一职,岂能容得这杂剧班子坏了翰林院的脸面!”

他甚为遗憾,遗憾以外却又有几分期盼,期盼着早见过宋家祖宗牌位,与宋时结成兄弟。哪怕明面儿上不是契兄弟,但他们两人交谊相投,却也和福建那种能白头到老的契兄弟无异了。

桓凌道:“难不成孙儿也像四弟一样,出去替我们家获咎人?祖父听孙儿一句劝,马尚书任用私家,不是可相与的人家,”他抬手指了指上头,拱手道:“更不是我们家能插手的。盼祖父早日想通,安安稳稳做一任阁老,便是我们桓家的幸事了。”

方才见得小孙儿被人扮成丑角, 另两个孙儿却在台下看得得趣, 实在叫他不知该气恼这梨园子无礼, 还是孙子们不知事!

他们儿子/弟弟编的戏?

桓大哥低头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剧里哪有他弟弟,见祖父肝火冲冲地又不敢问,最后终究想起祖父含怒而起时, 台上演出了个要强抢“李笙君”的匪寇“文焕之”。

宽甚么心!养甚么肝!

他呼吸微促,看向桓凌,却见桓凌极强势地对着祖父说:“若非宋师弟念着先父恩典,念着曾在我们家住过几年,强瞒下了他的身份,本日台上演的便不是文焕之,而是桓文了。那艳段里禀公法律的桓通判八成也要改成个秉公放纵堂弟的昏官。”

桓升原就是有些不爱担事的性子,见他肯担负下来,悄悄松了口气。他祖父却有些心血来潮,觉着这个孙子行事必然不顺本身的心,猛地喝问了一声:“你要告甚么!”

待送茶点的小二下去了, 他便将一应管事家人发到外头, 冷着脸问桓升:“你看过这戏?这戏里用心争光你弟弟, 你竟毫无所觉,还当这是出好戏,在我面前力荐?”

说着又叮嘱堂兄:“祖父这些年脾气不好,恐与身子有关,师兄请人抓些宽解、养肝的方剂替祖父补一补。”

孙子都要嫁去别人家了,还要他的心有多宽!

宋大人见着他也又惊又喜,忙答礼道:“桓世侄怎地来了?我们父子在家盘桓了几天,见着这两天须获得吏部销假,就卡着日子进京了,本想连时官儿也不奉告的,更怎能劳你相迎。你现在升了给事中,担当着朝庭重担,不必总为着我们家一点小事奔波。”

宋举人不知他弹劾的是甚么人、甚么事,也不爱多想,只呵呵笑道:“好好,贤侄的奏章我自当稳稳妥妥递上去。你若写时用着时官儿甚么,尽管使唤他,前日还幸亏你给我家看房哩,等我们买下屋子安设下来,也单给你留个院子,你甚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

起坐间目光扫到宋时满面庞大地看着父亲,还偷偷看了他几次,促狭之心陡起,笑着说:“世叔不必给我留院子。这几处屋子虽还算敞阔,宋家倒是畅旺之家,目睹着丁口越来越多的。三位世侄和两位侄女儿长大了岂不得一人分一处院子?将来再有侄儿侄女出世,到时候倘院子不敷,再来回折腾也费事。”

推荐阅读: 重生辣妻很撩人     韩娱之文艺庄园     乡村首富     重活之逍遥大明星     无法可恕     陆先生,轻点抱     未来智能手表     魔法的时光岁月     九星战尊     前方阳光闪瞎眼     枕边尸香     九叔世界:我成了茅山小师叔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