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王家筹办的结局又是甚么?

饶是他见惯绝色,见着那女子时也倒吸了口寒气:这份艳妆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眼圈描得重重的,外眼角斜飞而上,衬得星眸欲醉;两腮晕染胭脂,色彩似揉碎桃花,艳压海棠;更兼着朱唇皓齿,蝉鬓轻笼,额头如少女般留着短短的刘海,更加现艳敬爱。

告状房都是县衙拨了未租出去的官房做的, 从表面也看不出与民房有甚么辨别,没准武平县的告状房就设在这儿呢?

她蓦地提大声音,锋利如杜鹃泣血,扑在院门上嘶喊道:“王钦老狗,你觉得远远的卖了我我就回不来了,觉得就没人晓得你们为了块地害死我儿、你堂侄孙的事了,我恰好活着返来了!”

四周听着呼声如潮,恨不能立即撞进告状房把王家人都打死,补全了这篇《白毛仙姑传》。守着偏院院门的衙役们在人潮中摇摇欲坠,高呼:“不成冲撞告状房,不准拿石头扔窗户!凡有冲撞羁押院落,打碎门窗的,皆以劫狱罪拿问!”

他号召田师爷上车,眉梢微挑,笑吟吟地说:“我们将车停在这里,下去听唱曲儿时,叫人偷走了数匹绸料,这就去县衙报官。然后我们去见见那位传说中治得城外大水,救了白毛仙姑的宋舍人――”

他不但是想听这曲子,更想晓得曲子背后是多么人物了――如何恰好就能在宋大令清理王家隐田隐户,要惩办王家的罪恶时,恰到好处地写出这套诸宫调?

可又是如何的人能把这些事写进一本诸宫调里,还写得如许直指民气呢?

那男人是个走东串西的买卖人,会的口音多,差役就听得明白些。他们之前在村里听时,因着跟庄户说话不通,没问清前情结果,听那男人意义像是王家拉走了白毛仙姑,急着想晓得细情,便问道:“那王家人就把白毛仙姑拉走了?他们如何把杨大姐害成白毛仙姑的?”

这一刻父女们扎头绳、蒸年糕的轻巧欢乐,再过不久就要变整天人永隔的悲苦。杨喜儿这么个等着爹爹避债回家时还一派天真的少女,今后竟会变成阿谁心中刻满万千仇恨的白毛仙姑……

从这伎女看来,背后安排这事的就必然不是个布衣百姓、贩子匠户之类,而必然是个既深知百姓之苦,又富雅趣高致之人。不然如何能写出那样深切的本子,想出如许的新妆?

他想了一阵,便跳下车,往人群中挤去,想多听几曲。他在差役们庇护下千难万险地挤到那女子面前,正闻声一句熟谙的:“则见我万恨千仇――”

难怪城北那伎女已然有七分色彩,还被人说“远不如她”,便是他幼年时在扬州拜访过的名流袁道安家的家伎,内里最出众的美人拿来与这女子一比,也只得说声“远不如她”。

那伎女才要答话,中间却扑出一个打扮济楚,容色却极衰老蕉萃的女子,发狠地说:“当然是真的,那王钦连血脉相依的亲戚都害死,连明媒正娶的新妇都能卖掉,如何不能害杨喜儿!”

她是个妇人,差役、保镳们不好动她,只能央有力的民妇将她拉走。

进城不远, 只见夹巷民居外站着个盛饰艳饰的女子,手按红板, 正在击节自唱。中间有很多穿戴腰机布粗衣的百姓围着听唱, 人群直堵上官路, 那赶车的差人不敢快走, 勒马慢行几步, 就听风中送来一声银盆浸月般的【赏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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