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四太太瓜尔佳氏,三官保更是来气。当年戴佳氏一意孤行,退掉了老四跟叶赫那拉家那位女人的婚事,转而求娶这位鳌拜本家的侄女儿。没想到这瓜尔佳氏嫁过来才一年多,鳌拜便倒了台。
明尚明武忙迎出去施礼存候,三官保一手一个将他们拉了起来,一进门便觉厅中的氛围不对。两个儿子思念未见,现在好轻易见着了,不是该欢畅才是吗?就算喜极而泣,神采也不该这么凝重啊。
他再三扣问,小七跑过来一五一十地学舌,“就是如许,额娘和姐姐都活力了。”
三官保人虽坐下了,嘴里却还是止不住地嘟囔,“二哥就留下了明安明瑶这么两个骨肉,就算不看孙儿孙女的面,只看在没了的二哥面上,额娘也不该这么狠心啊。年老迈嫂这事做得尴尬,老太太胡涂,如何二嫂和老四也不劝着些,虽说不是亲生,可二丫头好歹养在二嫂身边多年,就算是个猫儿狗儿也有豪情了吧,如何就由着额娘――”
“二伯母的性子,额娘又不是不晓得,还希冀她能在老太太跟前说出一句硬话来吗?”明月一嗤,“至于二哥哥,虽说身上袭着爵位,只怕老太太还不把他一个孩子放在眼里吧。”
“哼,为着四弟妹的事儿,老四但是跟额娘闹了好几场了,现在他那里肯惹这类事,躲还来不及呢。至于二嫂,唉,也真叫人没法儿说了,她凡是有些刚性,这些年早搬出去了,还等明天呢。”富察氏点头感喟,所谓不幸之人必有其可爱之处,便是如许了吧。
明月长叹一口气,现在她就算是想帮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这两年,她又拿出之前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做派来,一心想将如玉姐弟接过来拉拢拉拢豪情。无法如玉早看破了她的嘴脸,苏夫人更恨透了戴佳氏的虚假无情,连门都没让她进。
四太太娘家固然跟鳌拜本家,却已是出了五服,鳌拜垮台,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可一贯趋炎附势惯了的戴佳氏却似被猫咬了普通,整日看着瓜尔佳氏不扎眼,恨不得立时就让文殊保休了她。
“我返来了,明尚明武那两个臭小子返来了没?”三官保一进院门儿就扯着嗓子喊开了,明天接驾的事办得标致,又想着能见到两个儿子,贰内心痛快得很呢。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额娘如何能做出如许的事来,也不怕成为全都城的笑柄。”三官保气得神采乌青,“不可,我得给她写封信,说甚么也不能让二丫头就这么掉进火坑儿里去。”
明月冷嗤,在他们这个祖母的眼里,除了操纵还是操纵,谁如果不听她呼喊,那就是罪大恶极,给脸不要脸,真不晓得她哪来的自傲,凭甚么人家都要高欢畅兴地被她操纵,她觉得她是谁啊。
“砰!”他狠狠抬脚踹翻一个圆凳儿,正学得眉飞色舞的小七没有防备,被他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明月从速将他搂在怀里又拍又哄。
此时瓜尔佳氏已经有了身孕,文殊保那里肯无端休妻,明里暗里跟戴佳氏闹了几次,不管戴佳氏说甚么,就是咬死了不松口。儿子是自个儿的好,更何况是她一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小儿子,戴佳氏将统统的账都记在了瓜尔佳氏的头上,认定是她调拨得他们母子分歧,整日里对着瓜尔佳氏横挑鼻子竖挑眼,冒死找她的茬儿,现在都城老宅里,但是热烈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