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诚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因而两位姐夫终究决定进城去看看了。
弄到天擦黑时,炭全数被运走了,余款也已经结清了。
赵大郎闻言,愁得眉头舒展,说:“我们的炭都是好炭呐!特别是这白炭,瘸老三烧了几十年的炭,他也烧不出这么好的白炭来!只是,东西好不必然卖得出去……咱总不能原模原样运回家吧?”
赵大郎和吴顺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吴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平时会上梨东镇上卖一些猎物,大多数时候都是卖给酒楼那位卖力采买的管事的。这位管事手脚还算洁净,但也会暗中拿背工呢。
祁明诚看到了此人的侧脸。咦,这竟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赵大郎,挤上前,对着沈灵呵叱道:“小妮子,你如何在这里?不是让你在船上等着我吗?偷偷溜出来很好玩,是不是?你三姐呢?她如何不看着你点?看我转头不经验她!”
小个子男人依言把斗笠摘了,面罩和斗笠是连为一体的。
吴顺又说:“我们不能去城里摆摊,那不如就在城门口支个摊子吧,把炭卖给过往的路人。”
祁明诚愣住了,他原觉得赵大郎的第一句话是要表扬他呢,没想到他却在替别人担忧。
赵大郎和吴顺是连襟,如果遵循祁家女人的排辈来看,赵大郎应当叫吴顺一声哥哥。不过,他们两个实在是同龄的,论月份的吧,还是赵大郎的年纪更大一点。吴顺直接喊他大哥,也是一种尊敬。
祁明诚不筹算和赵大郎买重了,就买了一些布料,筹算带回家去,让大师裁衣服穿。
提起这个,祁明诚就有些对劲,高兴地说:“云安城的炭卖得比梨东镇贵些,千斤的白炭在这里能卖到九两六钱。我既然想要搭上林管事,天然要出一点血,以是卖给他的价是每千斤八两八钱,足足便宜了八钱银子。至于黑炭,我卖给他的价是每千斤二两一钱,这倒是和梨东镇上一样了。”
吴顺摇了点头:“我也正想着这事呢……总不能甚么都希冀着明诚!只是,这云安城的端方和我们梨东镇上不一样。进云安城是要交钱的!想在城里摆摊还要交钱!炭不值个甚么,摆摊就亏了。”
两位姐夫正筹议得头头是道,祁明诚返来了,并且他还带来了一小我。
祁明诚又说:“梨东镇那么多山头都是无主的,衙门也没弄出甚么禁山令,我们来岁提早筹办,便能够再多烧些炭。总之,钱是越赚越多的。以是啊,到了手上的钱,你们别舍不得花。”
林管事仓促来,又仓促走。祁明诚特地送了他一程。
不过,看着祁明诚白日进城、早晨出城,连续过了几天,却一笔买卖都没有做成后,赵大郎内心已经没了一开端的壮志豪情。是呢,做买卖哪有这么轻易的?他们这类布衣百姓底子找不到门路啊!
林管事穿戴锦缎裁的衣服,瞧上去有几分倨傲。
明显是同一小我,明显都是女扮男装,不同如何就这么大呢?
“当然!”祁明诚笑眯眯地解释,“方才那位林管事,别看我对着他恭恭敬敬的,实在他在林家的众位管事中底子排不上好,因着他母亲在林家夫人跟前的面子,勉强算是个外院的小管事吧。不过,他们那样的人家,就算是个小管事,走出来也得让人叫他一声林爷。他把我们的炭全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