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吴大郎抬了一乘轿,跟着两个姣美小厮,捧了两个拜匣,竟到汪锡家来。把银子付出伏贴了,就问道:“几时结婚?”婆子道:“但凭朝奉尊便,或是拣个好日,或是不必拣日,就是彻夜也好。”吴大郎道:“本日我家里未曾做得工夫,不好冒昧住得。明日我推说到杭州进香取帐,过来住起罢了。拣甚么日子?”吴大郎只是色心为重,等不得拣日。若论婚姻大事,还该寻一个好日辰。今卤莽乱做,不知犯何凶煞,乃至一两年内,就拆散了。这是后话。
一向走进堂中道:“小汪在家么?”滴珠慌了,急掣身起,已打了个照面,急奔房门边来,不想那门先前出来时已被汪锡暗拴了,急没躲处。那王婆笑庄“是吴朝奉,便不先开个声!”对滴珠道:“是我家老主顾,无妨。”又对吴大郎道:“可相见这位娘子。”吴大郎深深唱个喏下去,滴珠只得回了礼。偷眼看时,恰是个姣美可喜的少年郎君,内心早看上了几分了。吴大郎高低一看,只见不施脂粉,淡雅梳壮,天然内家气象,与那胭花队里的迥别。他是个在行的,知轻识重,如何不晓得?也自酥了半边,道:“娘子请坐。”滴珠毕竟是好人家出来的,有些耻辱,只叫王奶奶道:“我们出来则个。”奶奶道:“慌做甚么?”就同滴珠一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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