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昭宁公主进宫来见尉迟夙,因尉迟夙还未下朝,她便在“宜清斋”等着。
训戒司,位于后宫的最西面,专司后妃及宫婢刑责,内里掌刑的宫妇都是没人道的,就喜好从殷红的鲜血中获得刺|激和快|感,谁落在他们手里,必是生不如死。
她软软枕在他肩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只颤颤巍巍地拽着他的衣衿,似拽住了溺水时独一的浮木,不知如何,竟俄然感觉他的度量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起码这一刻不那么讨厌。
赵福应喏,随即便了个眼色,顿时便有侍卫近前,将那些宫妇卤莽地掼在地上,反绑了双手,就在地上硬拖而过,那些宫妇受不住,便呼天抢地地哀号了起来。
目睹这两人已是剑拔弩张,赵福吓得汗如雨坠,忙哈腰躬身,恭恭敬敬地向昭宁公主道,“殿下息怒,按说惩办个把宫女也没甚么,但如许无凭无据发作起来,殿下不免落个不恤性命的名声,殿下多么高贵,不值当为了个宫女坏了名声。望殿下三思。”
韩从水神容峻严,竟毫不让步,“公主明鉴,臣没有这个意义,臣只是实话实说。
“臣惶恐。”韩从水不紧不慢地俯身,蹙眉道,“臣自知冲犯公主,但容臣大胆,国法家规非同儿戏,她如有罪,自当受罚,但她若无罪,即便是公主千岁,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如许冤枉了她,更何况,殿下现在不也没事吗?可见,那茶水确是无毒,殿下如有不适,恐是另有原因,无妨传个太医来诊治清楚。”
“你要怨就怨你本身,笨手笨脚的,招惹谁也不该招惹公主殿下,这会儿,你就省点力量,有甚么委曲,上阎王殿申告去吧!”
看着几近贴到她脸上的一张俊脸,她风俗性地挣扎了两下,随后,又风俗性地放弃。
听到这声音,若儿抬起尽是泪痕的脸,眼里雾蒙蒙一片,仿佛瞥见一抹高挺的身影朝她冲了过来,解开了她双手双脚上的绳索,把她抱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轻声安抚她,“没事了,朕在这里,朕会惩戒那些毒妇!”
说话间,那宫妇手一扬,举了刑棍,正筹算动手,却听外头遥遥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她本能地想躲开,却被他按住了,“别动……”
囚室中,四个结实的宫妇将若儿推倒在刑床上,两人将她按住,另两人将她双手双脚悬吊在刑床四角,让她有力摆脱。
又恰逢是若儿当值,素秀又告了病假,也没旁的人在,若儿便奉了茶出来,昭宁公主看了她一眼,也没说甚么,仿佛是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悄悄地端了茶喝。但她才退出去没多久,昭宁公主便说肚子疼,一口咬定是她在茶水里做了手脚,当下也不容她分辩,只命人将她拿下,要将她押到训戒司,处以宫|刑!
这宫|刑,是宫里对待女子最为血腥的一种科罚,又称之为“幽闭”,即用木棍击打下腹,直至物坠,掩闭牝户,导致永不能人道。
她幽幽地咬唇,羞得浑身发热,仿佛周身都烫了起来,见她如此,他薄唇抿起浅笑的弧度,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视野逗留在她的红唇之上,徒然吻了下来。
若儿疼得哭了出来,拼尽了尽力,奋力地挣扎,却因被捆缚着,毫无抵挡之力,而另一个宫妇已拿了刑棍过来,恶相毕露地盯着她裸|露的小腹,她感遭到伤害的进逼,更加冒死地叫唤着,哭得声嘶力竭,那宫妇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