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豫章王先去拜见天子。面圣时,也没说求娶公主如许的话,只言两国邦交。谈不拢,也没焦急,每日只在洛阳贩子上行走,明白他国风情,又或入宫觐见,仿佛不是使魏而是玩耍,令人非常诧异。
这般沉得住气,倒让人刮目相看。天子一面令人盯着,一面令人紧密留意宋齐两国事态。
濮阳是在此处等卫秀的,见有人过来,眸色冷酷地看畴昔,见来人装束,当即便猜到他是何人。
大内岂容他闲逛?引他陛见的中官自是不准,摆布劝止,豫章王没法,只得另择一起出宫。
豫章王扶额,烦躁挥手,令其退下。
天子对儿子们的不满,便是如许一点一滴堆集起来的。
齐太子贤,他若得大魏,江南格式必将会变。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得位。
没探听多久,就探听清楚了。豫章王瞠目结舌:“竟另有无能政的公主。”干政也就罢了,魏国天子竟还宠着。真是闻所未闻。
王傅持续谏言:“魏帝既然宠嬖公主,必是一番慈父心肠,殿下须得打动天子。将买卖变作知慕少艾,”他一面说,一面深思起来,“最好,先见公主一面。此事臣来运营,在此前,还请殿下稳住。”
他此番使魏,一为求亲,二为盟好,负担齐帝好梦,自非单身前来,与他同业的除了奉养仆人,保护甲士,另有他的王傅为智囊。
濮阳见天子目光冷然,也不敢多说甚么。
豫章王入宫求见,是因听闻公主在宫中,他仓促赶来,却见宣德殿中并无公主身影。豫章王不由绝望,假托为邦交之事而来,说了没两句,便辞职了。
宴上,豫章王不免密查魏公主之事。
她将此事与濮阳一说,濮阳也觉得然,宿世三年后,齐帝驾崩,齐太子即位,以后便是厉兵秣马,诡计攻宋,兼并之心,昭然若揭。
待豫章王上前拜见,也与他回了一礼。
豫章王心动已极,他与太子长兄不对于,他好玩乐,好权势,有父皇宠嬖,不免娇纵了些,太子便不喜他,他也一样不喜太子,又不是肯忍耐的性子,两下冲突颇多。现在父亲尚在,倒还好,一旦陛下晏驾,太子即位,必没有他的好日子过。
豫章王一时看得呆了,随行宫人唤了他两声,他才回神,赶紧问道:“那是何人?”
怎地走到这里来了?濮阳暗道。好歹是皇子,又是使臣,她也不好过分不近情面。
宫人回道:“那是濮阳殿下。”
本来另有一公主与濮阳春秋相称,但人家两月前已出嫁,便只剩了濮阳一人。
王傅一笑:“既然暗里盟誓,那个会知?待殿下即位,魏国若来要求兑现,殿下拖着便是,不该便是,哪怕反目也无妨,有长江天险,魏国能如何?”魏国要能打,早就打了,天下承平已久,哪是说战就战的。
濮阳抓住统统能让天子对卫秀产生好感的机遇,照实道:“卫先生想的。”
这便是濮阳公主?豫章王欢畅不已,心中暗叹道,美若神仙啊。若得此女为妃,他还要别的美人做甚么。
如果见都没见过,说是喜好公主,就行不通了。
豫章王没见到濮阳,很不甘心,便往近旁宫道走去欲在宫中看看,也许公主还在公主逗留。
豫章王便知这此中恐怕有别的原因,当即也不再说,只道些风土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