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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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喜道:“明府既有此意,公然漕运大有可为。我与娘子先前还忐忑不安,恐怕异想天开,惹人耻笑。”
曹大无言以对,特长抹了面,道:“阿娘!咱家不是先时模样了。我们三兄弟个个开枝散叶,阿英这一辈也多数娶妻生子。子孙富强,四世同堂,看着倒是蒸蒸日上,只是,靠着棺材铺如何支撑?桃溪一年能死得几小我?又有多少孝子贤孙舍得抛费置下好棺木?阿娘,我也当了阿翁,不免为子孙长计。阿英是个故意的,能见家中的艰巨之处,我怎能不扶他一把?”
曹大闻言,也是臊得脸皮紫红。只是,机遇实是可贵,线都递到他手里,让他放走,实是不甘。道:“阿娘,大郎的买卖,内里另有明府呢。”
季长随也笑:“郎君多么身份,操心商贾贱事,未免不雅。”
沈拓赧颜,道:“我与娘子商讨,想做漕运的谋生,买船顾了船工走桃溪与宜州的水道护运。”
曹九闷闷不乐,抱怨道:“阿沈待我不像先前体贴。”
季蔚琇遗憾道:“惜为女儿身呀。”他道,“恰好与我不谋而合,水通澜江,我也曾思筹漕运一事。”
曹英媳妇被本身婆母打趣得满脸绯红,何栖也撑不住笑道:“嫂嫂只来谢我,却不知我还要谢你呢,不知被我占了多大的便宜。”
季蔚琇笑道:“不错,宜州灯节定是风趣。”又问,“都头可另有别的要事?”
曹英媳妇与她对饮一杯,又笑:“怪道弟妹与婆母、婆祖母合得来,都是不异的脾气,又风雅又知礼又爱谈笑。”
曹沈氏笑容更盛,道:“你鬼迷心窍,眼里只见好处,不见难堪之处。既有明府,他势大腰粗,自是内里的主,大郎着力,自是内里的副。你要掺杂内里,分了一杯羹去,让大郎夹在内里,如何是好?”
何栖点头:“嫂嫂都夸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心底却想:端的是自家占了便宜呢。
“阿爹,你为何说我心急了?”曹大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