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云进入房中,见正中间大木桶中放有热水,便在此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番,出来时顿觉神清气爽。以后他又换上于容替他讨来的衣裤,这才出了门来。
二人没多久便下得山来,又顺着山脚走了一顿烟工夫,便公然见一村落,远看村屋错错落落,约有百十户,户户炊烟袅袅,也是中午造饭时候。二人进了村庄,又是七拐八折,来到一座陈旧房屋面前。
于老儿便训道:“你这孩子,没点端方,这柳小哥乃是寻仙之人,但是个小神仙,云游至此,这身上天然脏了点。”村歌女道:“那里像个小神仙,我看倒像个小乞丐。”苏牧云一听神采也是红了大片,内心不住汗颜,于老儿更是不悦,道:“你这孩子!不成胡说,还不带着柳小哥去净洗一番,就晓得在这乱嚼舌根。”
于老儿道:“柳小哥,这便是老儿的家舍了,破败的很,但是委曲你了。”苏牧云摆手道:“于老爹说的那里话,小子上门打搅,可给你添烦了。”正说间,一妙龄村女从屋中走了出来,头裹碎花头巾,身穿一件朴实蓝衫,一条红色长裤,口中喊道:“爹爹,你返来了。”
于容本想说道不消,但见苏牧云已站起家来,欲与她一道出门,便想:“这柳弟弟看似像个小大人,实在也还是个孩子,看这打雷闪电的模样,怕似吓着了他。”她转而又想,她这一出了门去,也不知几时才气迎回爹爹,留他一人怕也是不当,便莞尔笑道:“好罢,你和我一起去。”她从房中取来两件蓑衣,交了一件与苏牧云,本身也披一件在身上,又取过一双草鞋换上,说道:“柳弟弟,内里雨可大得很,路上也滑,你跟紧我,可莫摔着。”
青元道人又是一笑,道:“这轻易的很,那鱼生的非常独特,你一瞧便知。”他说到这里站起家来,眼望厅外,又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我想跟田老爷借那祖上府院一住,看看那口井去。”田凤见他如此心急,心道:“这陈道长为了小儿脑疾,如此操心极力,真是一救苦救难的贤人”心中打动不已,岂能不依,仓猝道:“陈道长太也见外了,说甚么借。只是那山顶那府院也是好久不住,内里想必脏乱的很,但陈道长放心,我这便派人上山去打扫洁净,添置家具,然后再派些奴婢上去,奉侍道长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