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故乡、无生老母!”
趁着众情面感高涨的时候,那些神汉神婆又开端到处送符水撒香灰,说是能让人百病不侵,还在呼喊着:
固然本年和客岁的北方各省,一向都年景不好,天灾、兵乱、匪乱、饥民、东虏犯境……四周传来的都是各式百般的坏动静,但傍着大运河这条流淌着财产的黄金水道,济宁百姓的日子总算还勉强过得去。当别处因为苛捐冗赋、缙绅剥削和各种天灾闹得民不聊生之时,济宁却因为漕运而一向繁华发财,并且城内有很多官军驻守,能调集起充足的民壮团练,即便偶尔有大股流民颠末,也都只敢避开济宁往别处走。
与此同时,西北数股流寇亦渡河东窜,经山西杀入河南,附贼者一时如云,中原乱象愈发炽烈……
而固然天灾如此惨烈、庄稼颗粒无收,但朝廷官吏的苛捐冗赋,地主缙绅的地租高利贷,还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减免,持续沉甸甸地压在老百姓肩头上,乃至另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偌大的中原膏壤,千村万户无炊烟,被剥了树皮的枯树上都是吊死他杀的农妇,连杂草都枯死的路边到处可见倒毙的尸身。
河南东部的阵势陡峭,贫乏结寨的地理前提,哀鸿堆积在平原上很轻易被明军剿杀。但是,当明军有力进剿的时候,哀鸿们随之而来的反弹力量也就非常刁悍。当河南官军被勤王令抽调去北京的时候,省内的“匪情”敏捷恶化――此时河南境内已经各处都是流民,到处都是绝望到猖獗的人群,比及闻香教乱匪一入省内煽动,刹时各县都是各处群盗蜂起,开封、归德各地连连垂危,全省局势几近腐败不成挽救。
因而,在闻香教众的鼓励和催促之下,成千上万的流民都如痴如狂地嗷嗷高喊起来:
“……满眼看去,各县都是十室九空,迟早看不到炊烟生火。你就算勒紧了裤腰带,将辽饷剿饷和粮赋十足交齐,又能如何?整天吃的都是树叶草根,能有些米糠麸皮放出来已经是福分,穿又没得穿,吃又没得吃,赋税全被官差刮洁净了,然后这还不算,本乡官吏强豪还要借机并吞你的地步,拉走你的后代和婆娘,把你从窝棚里轰出去,让你甚么都剩不下!不是饿死在路边,就是被打死在大户仆人的棍棒下!”
第八十二章、山东激变(下)
如此解释了一番以后,看着几个经历过徐鸿儒造反惨败的教门长老,还是一副信心不敷的模样,王可只得感喟着摇了点头,劈部下达了指令“……先让炮兵打上几响,然后全部擂鼓攻城!”
此时现在,成百上千的坛主、香头、传经人,正在懵懵懂懂的饥民当中来回走动,给他们宣讲泄气:
“……如许的季世里,天下百姓都苦得活不下去了,我们山东也是一样的惨啊!庄稼歉收绝收了好几年,朝廷的苛捐冗赋还是一文不减!那些富人地主都不交税,却拿我们这些贫苦人往死里压榨!”
“……开了济宁城,大家吃饱,每天吃肉,另有仙颜的婆娘睡……”
是啊!想想那交纳不完的苛捐冗赋,想想那持续几年没甚么收成的地步,想想身边不竭饿死病死的家人,很多人俄然发明,从本身出世时到现在,仿佛就向来没过上甚么舒心承平的日子,每年每月每日都在苦苦地煎熬,都在想着如何活下去,可还是活不下去!一边是老天爷不下雨,一边又是朝廷派下来抽筋扒皮的辽饷和剿饷,这等横征暴敛的祸害乃至还超越那水灾蝗灾,不但让人饿死,还让人卖儿卖女卖地,背上几辈子还不洁净的高利贷――如许暗无天日的世道,不是季世是甚么?不是大劫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