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崇祯年间,天下兵灾害乱愈发酷烈,朝廷已经有力再打压闻香教,因而闻香教这一造反专业户又再次死灰复燃。特别是在崇祯三年、崇祯四年、崇祯五年,从山东到河南再到山西、陕西,全部中原持续三年大旱,是所谓:“既无收,麦又难种。野无青草,十室九空。因而有斗米值银五钱者,有事情一日不得升米者,有采草根树叶充饥者,有夫弃其妻、母弃其子者,有卖一后代不够数餐者,有自缢空林、甘填水沟者,有饿死路侧者,有鹑衣菜色而行乞者,有枕比而毙者,有泥门担簦而逃者,有骨肉相残食者。”
没体例,现在的山东就是如此,连缀的水旱天灾,朝廷的赋税徭役,早已让山东各处是绝望的百姓,乃至连小地主都已经活不下去――为了几口充饥的细粮,他们不得不卖掉了本身的后代;为了永久也缴不完的田租和赋税,他们落空了统统的统统,乃至连埋进地里的亲人尸身,也被更加饥饿的流民给挖出来吃掉……本来他们只是如同行尸走肉普通浑浑噩噩地闲逛,能活一天就活一天,活不下去了就随便死在哪儿了账,但方才的那番演说,却如同一根扎进心中的长针,让这些麻痹的人们回想起了昔日的哀思。
山东南部,大运河边,济宁城
第八十二章、山东激变(下)
――平时再如何和顺如羊的百姓,在堕入绝境的时候也会变得狰狞可怖,一两个穷汉天然做不得甚么大事,可如果把几千几万几十万乃至更多的百姓堆积起来,那就是天崩地裂普通的浩大伟力!
“……季世大劫就要到了!这三年来,河南那边是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山东的东边靠海,得了龙王爷照拂,总算还略微好一点,我们西边这几个府的旱情就跟隔壁的河南一样重!但老天爷大旱还不是最可骇的,可骇的是朝廷不但没有施助,天下间各处都只要缴不完的苛捐冗赋,前几年又添了辽饷,比来更是还要再添一笔剿饷!官吏差役死命催逼,动不动就打杀性命,当真是民不聊生啊!”
在天启二年的徐鸿儒兵变败亡以后,闻香教一向是大明朝廷重点打击的亲信大患,但是扎根于本土的闻香教生命力很固执,固然朝廷峻厉弹压,但闻香教向来没有遏轨制日动,只不过行事低调了很多。
固然教主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但几位教中长老却仿佛有点信心不敷,只见他们相互互换了几个眼色,最后由一名辈分最高的长老站起来开了口,“……启禀教主,恕部属直言,我军眼下虽是一呼百应,阵容浩大,但毕竟还没有真的打过甚么硬仗。并且之前给我们送来赋税军火的那些家伙,恐怕也没安美意……”
固然这些闻香教“传经人”的辩才,大抵只能说是普通,但那些面有菜色,身材肥胖的饥民,还是全都听得出神,有人满脸喜色,咬牙切齿,有人听的动情,禁不住热泪盈眶,不住的擦拭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