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悄悄感喟,摊开手暴露一口白牙,眼中充满了怜悯和嘲弄。
在南宫铭看来,陈岳就是在热诚他的剑法,心中更加奋怒,剑势随之大振。剑气挥洒如同狂涛狂潮,一股强胜一股,一浪高过一浪。
她刚一退后,游弋在四周的气劲便轰了过来。她娇躯一阵,顿时倒飞出十数丈远,几乎跌下山去,神采一片惨白,这还是南宫铭的首要敌手不是她。
陈岳目光一凝,展解缆形闪避,肌肤却被他剑气刺得生疼,竟有些活动不便。
坟山顶上,剑锋划破氛围收回阵阵裂帛声,响彻四野。剑气如片片碎布飘飞,洒落在整座山头。月色昏黄,三道人影交叉在剑光中穿越来去,难分相互……
……
清璇盯着山顶微微点头,呼出口气压下烦躁,戒指红光一闪,“星斗杖”飞出被他握在掌心……
山顶上立着一块七尺破碑,笔迹恍惚难辨,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物。四周野草富强,倒非常平整。劈面一个白衣少年几近同时冒出头来,玉冠束发,目光冰寒,神情冷厉,鲜明是南宫铭。
春蝉则踌躇道:“秋蟾和冬虹两位师兄还没有来,如果现在和对方大打脱手,对我们倒霉呀。”
上官燕看在眼里,又是恶心又是惊骇,皱起眉头瑟瑟颤栗。陈岳的法度倒是越来越果断,一步一步走向山顶。
上官燕一个激灵,顿时神采煞白,再也不敢上前一步。陈岳神情如常,行动不断,一字字地说道:“南宫铭,我来不为争风妒忌,也不为逞强斗狠,只为杀你。”
坟山西南,清璇一行聚在一片空位上。目睹山上剑光绵密如网,三道人影穿越来去,周青云不由皱起眉头,挠着头迷惑道:“看那南宫铭,另有两下子嘛。陈师弟现在两个打一个,如果还输了,我们帮不帮手。”
一只小灰鼠从墓碑下探出脑袋,鼻子微微抽动。一道黑影俄然扑来,一口将它咬住,鲜明是一条手臂粗的花斑蟒蛇……
夏萤满脸难堪,苦笑道:“信是师尊亲身传的,他们毫不敢违背。他们的洞府离这里不近,许是路上有事担搁了……”
南宫铭一呆,仿佛被陈岳狠狠抽了一巴掌,顿时气得满身颤栗,一把抽出佩剑,指向上官燕骂道:“贱人,看不出你还是个角儿啊!贱人配废料,还真是绝配!你们就到天国去结婚吧!”
芙蕖微微点头,盯着山顶沉吟道:“春蝉说得在理,人未到齐,冒然跟他们大打脱手实在倒霉……我看南宫铭的剑法固然有板有眼,可满是花架子,不过倚仗一柄好剑。以他戋戋‘聚气’修为,又能放肆多久……陈岳脱手我们也亲目睹过,春蝉和青云联手都何如他不得。只要能挨过这一阵锋芒,取胜不难。”
剑刃寒光氤氲,锋口白芒吞吐,一长三寸不足,一股锐气直冲霄汉,鲜明是一柄绝世好剑。他说完一剑刺向陈岳,势如流星贯月。
上官燕又是一惊,不由看向陈岳,贝齿紧咬下唇,身躯筛糠般颤抖起来。陈岳却似一座雕塑,神采还是平平,竟然看不出涓滴喜怒。
明月俄然变成赤色,一片昏黄。路边墓碑林立,瓦砾狼籍,纸灰稠浊着贡品腐臭在一起,刺鼻的气味让人几欲呕吐。